保这疯后做什么?你用一杯酒换她活到现在,她这条命已经够长了。” 冯千娇一生之痛被揭开了一角。 萧如丝诧异地望着苍婧,苍婧冷着容,她与李温互相较劲。 这番情形已经默认了许多事。 萧如丝曾思前想后,料定冯千娇不孕,是苍祝不允。可萧如丝没有猜到,只有冯千娇不孕,她才可以活命。 这当朝太后,本打算在苍祝登基之日,大婚之时,就除去这个碍了李家后位的皇后。而苍祝与苍婧用一杯酒,保下了这个皇后。 保住皇后,则李家的人不会成为皇后,那么太后就会安生些,就会为了苍祝和太皇太后对抗。苍祝不用面对两座大山,他们当时做的竟是这样一个选择。 天降飘雨,细冷入骨,就如这皇家诸多手段,萧如丝甚觉前路迷惘。 “她是皇后,你没有资格要她的性命。”苍婧孤身挡住李温,她们二人相对极致冷漠。 此间,一声声哀嚎响彻,冯千娇捂住头,蜷着身子。玉姑护她在怀,冯千娇一直痛喊痛哭,声嘶力竭的。没有人知道,冯千娇为了什么而哭,大抵是一个疯子,被吓住了吧。 她的哭声稚嫩又揪心,也不知是否惹了上天怜,飘雨渐大,烛火熄灭,香火冷却。这一场除邪的仪式彻底中断。 与此同时,一身盔甲的苍祝正在宫门口,他未来得及更衣就赶来。萧如丝是第一个看到他的。 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夫君,萧如丝终是难忍委屈,扑通跪倒在地,对李温哀求,“太后,你放过妾身吧。皇后是陛下发妻,妾身不能杀她!” 萧如丝诉得可怜,李温闻之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萧如丝,直到李温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苍祝,一时不知所措。 “皇儿,你不要听她胡言。”李温急道。 “朕什么都看到了,什么都听到了。母后,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苍祝不愿多看这里的情形,那是一个太后在作乱,是他的母亲在朝权势伸手。 “哀家是替陛下铲除妖邪。” 未等李温言尽,苍祝已经一剑刺入老道心口。李温瞬间心口一紧,不敢再言。 剑从老道胸口拔出,血溅上苍祝的眼睫,由着眼中血滴落,苍祝仍不紧不慢擦去剑上的血,“恭送母后回宫。” 苍祝弑了这老道,由人拖走他的尸体。李温看着苍祝慢慢擦干了剑上的血,她头一回感觉她的儿子如此陌生。 这一身锦衣太重,不由李温轻走。她走时,实在难堪。 老道尸首被人拖走,血过无痕,什么妖邪都随着尸首散去。 苍祝俯身宽慰萧如丝,“你去圣泉宫歇息。” 萧如丝替苍祝擦去脸上的血,“还好陛下来得及时。” “辛苦你了。”苍祝扶起萧如丝,让人带她离去。 凤栖宫已是乱糟糟,与往日辉煌相比难免唏嘘,苍祝下令多加宫人来打扫。 一声令下,随之痛笑传来,这座宫殿里的皇后只是空笑,对苍祝不住落泪。 她仍然疯癫不止,旁观者皆叹息。 苍婧上前道,“陛下,凤栖宫恐怕不能住了。” 冯千娇以前的眼泪,都没有现在让人心疼。苍祝想起了以前很多事,他与冯千娇自小认识,一同长大,当过夫妻。冯千娇总是骄傲的面目,没有过这样可怜。 苍祝去扶冯千娇,迎头却是狠狠的一巴掌。玉姑赶紧拉住冯千娇的双手,祈求道,“陛下,皇后不识人,您不要怪罪。” 冯千娇又打了他,苍祝念她仍然是疯,未作追究,“玉姑,朕要让皇后去皇祖母的长河居,以后皇后就有劳你了。” “谢陛下隆恩。”玉姑心有默泪。 苍祝赶回圣泉宫,拟了一道旨: 皇后之疾需静养,长河居安静清幽,特派护军护送皇后移居长河居。随行宫人,衣食用度与宫中无异。 苍祝拟完旨,见萧如丝犯困疲惫,又有烧心之状,急请了侍医。 “恭喜陛下,恭喜夫人,是喜脉。” 萧如丝听闻有喜,喜极而泣,这么久的期待终于成真。 苍祝脑子一片空白,他素来想着利弊权衡,却坠在了萧如丝这里。都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接受了她对他说着情情爱爱,慢慢习以为常。 他与萧如丝有过一个孩子,可那是注定保不住的。 但现在这个孩子,他都没做好准备。 他还是想考虑下利弊,只是一时半儿儿没了心思,脑子空得只有萧如丝。他顾了萧如丝一眼,她对他一笑,他眼底又难掩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