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如丝又对侍医道,“近日总觉提不起气。” 他听之沉了眼,看向侍医。 侍医急切叮嘱,“夫人先前一胎元气大伤,现又忧心过度,才至疲乏。臣这就开方,为夫人调理。”侍医告退离去。 苍祝呆呆地摸了摸萧如丝的肚子,萧如丝就枕到了他的怀中。如往常那样,总是她先来他身边,这一回,她没有多言什么情啊爱的,反低声道,“陛下,此事还是不要声张。” “侍医刚说你忧心过度,你就又犯了,”苍祝回抱了萧如丝,握了握双拳, “朕知道,你是怕母后。无妨,昭阳殿你也不必回了。既然她指宫中有秽,那朕作为太后亲儿,愿意亲自抄述道法为太后祈福。朕下令,从今日起,夫人就日日在圣泉宫随我一同祈福。” 萧如丝终是安心,在他怀里一笑。 苍祝觉着萧如丝喘息平平,关怀道,“你若困,就睡吧。” “可我已好久没见到陛下了,我想多看几眼。” 萧如丝眉眼有情,苍祝不禁轻抚她的脸庞,正是情浓,圣泉宫外有人请罪。那人便是李佩瑕。 李佩瑕听闻苍祝旨意,才知凤栖宫出了事。此刻正跪在宫外,眼泪打转,“都是我不好,我和她宫里的姑姑说长寿宫不干净,她才把老道召入宫。想必是以这个老道的名头提出了除秽。” 苍祝未召见李佩瑕,只派王全回她,“以后谨言慎行,太后绝非你想得那样。” 苍祝拥着萧如丝,萧如丝眼眸沉沉,她对苍祝此言是感同身受。 先日李温独召萧如丝入长寿宫,有意无意谈及冯千娇,甚是可惜地对萧如丝叹道,“如若皇后不再,以你今朝之位,应已入住凤栖宫。” 或许是太后心中有把握,认定她可以借萧如丝除去皇后。可是等了多日,都没有风声。 萧如丝听到太后闯入凤栖宫,就知太后是等不及了。 这位太后没能如愿借刀杀人,还高傲自满,故意揭开了那杯酒的往事,以此羞辱萧如丝竟然去相助皇后。李温那时看萧如丝的眼神,是居高临下的轻蔑。 比起当年苍祝如何,萧如丝更不齿这位太后的低劣手段。她入住长寿宫后,实在自负,把人人都当成了可以随意欺凌的傻子。 故萧如丝就说出了太后逼她杀皇后那句话。 太后要杀皇后,这是多么可怕的一句话,让凤栖宫一日没了人迹。 又或许,这是皇后唯一的解脱了。 这是冯千娇生平第一次离开皇宫,她坐在马车里十分安静。 玉姑在车外别了一个故人,随后带着冯千娇前往长河居。一路感慨万千,自己今日找萧如丝求救,是赌对了。 玉姑在宫里生活了也有几十年,她见多了宫中女子。今日一赌,是凭她多年的见识。 先帝生性优柔,所召女子大多温顺服从。唯一一个出挑的就是太后。太后在那些女人堆里,只需挑拨女人嫉妒的心肠,就可以不战而胜。 但是当今陛下不同,萧夫人能得盛宠,当然不会是个只知嫉妒的傻女人。太后当惯了胜者,以为宫里的女子都一样,不知帝王不同,所召女子亦不同。太后赢了大半辈子,却不懂她的儿子。 冯千娇的马车一路离去。 那前来送行的故人回了马车,坐到了车前,拿起了缰绳,“公主,都交代好了。” 马车驶离了皇城一角,夜色深,微有困乏,苍婧闭目小憩,“皇后用度不变,想是金银细软不缺,本宫没什么好见她。倒是玉姑以往可怜过本宫,给了本宫一碗贺生辰的面,今日未敢见她,就是怕皇后见了我病又不好。” “玉姑让我转达,代问公主安好。” 仅此一言罢,苍婧轻笑,笑笑天意弄人,“想本宫刚到旬安时,寻了不少时日找个懂事的管家。找来找去竟找了皇祖母手下人的弟弟,难怪好些时候碰到她,她特别在意本宫,想是又怕又关切吧。” 车外人却平静道,“我和姐姐很久不见了。” 苍婧想,管家也许怕她忌惮什么,毕竟他万事谨慎小心。 “现在还能有什么好忌惮的。今日见了,以后常去探探吧。”苍婧道。 管家仍然道,“不去了,我是公主府的管家。” 他总是顾着身份,这个身份就是他的名字。苍婧头一回见他,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不知道,干什么活就叫什么名。所以他就叫管家,一个不知道自己真名的人。 “你是个忠仆,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都打理得很好。可也不必这般不顾自己。”苍婧现在觉得他这个人活得太累,太呆板。照着条条框框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