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珠。
绣珠垂了泪,哭道:“那日殿下过来,最初娘娘还以为是殿下回心转意,满心欢喜,没想到殿下后来责问娘娘,又弃娘娘而去,当日娘娘心头苦闷,便吐出血来,后来身体竟然一日不似一日。前几日咳嗽刚好些,又有了聂宝林的事让娘娘烦心,这几日病的反倒是更厉害些。”
枫听绣珠所说,心中一酸,问她道:“既是如此严重,为何没见你早些禀报?”
“娘娘原本怕殿下又嫌弃她多事,便不让奴婢去惊扰殿下。”绣珠哭的愈发伤心。
枫一愣,慢慢在床边坐了下来,转头看她。
想她原本是一个满心骄傲,自小到大必是在众星捧月中长成的相府千金。身旁众人巴结她恭维她尚且不及,何曾有人给过她气受?
自从她进了宫里,自己未曾给过她一次好脸色。如今再看她形容憔悴,便是此时此刻晕倒昏睡在床,眉头也始终紧蹙,仿佛有化不开的哀愁在心。
枫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无情这般残酷,何况任自己如何伤害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自始至终却从未曾伤害过自己一分一毫。他此刻自责不已,就连太医到了,也是没有发觉。
太医一进门,见太子脸色阴沉不定的坐在太子妃床前,心里难免有些战战兢兢。
太医赶忙向枫行了礼,枫不耐烦的冲他摆摆手,自己站起身,将床前的位置让出来给他。
绣珠忙将床幔垂下,又备了诊桌放在床幔前,请太医诊治。
太医上前给温若琳诊脉,片刻间,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等了许久,他才收回手,提笔开了药方交给绣珠。
待他收拾完药箱,枫招招手令他近前,沉声询问他道:“太子妃的身子依太医看如何?”
太医诚惶诚恐道:“微臣惶恐,太子妃娘娘此病,因心情郁结而起,再加上脾胃虚弱,日常饮食难以克化,痰郁在胸,时间久了,这病倒比初犯时更重了些。微臣开了些消食化痰的方子,不过未必是能治本,若娘娘可以放开胸怀,好好将养,或是明春便能康复。”
枫听他说的犹豫,心知这病只怕不是这般容易好,心不在焉的挥手令他去了。
“你且回去吧,我在这里再多待会。” 枫交代王万石先回去,自己走到床边坐下,他手里握了温若琳的手,她的掌心依旧是凉的,心里更是戚戚然。
绣珠最初心里原是有些埋怨太子的意思,但见他如今这样,却又安慰他道:“太子殿下,刚才太医也说了,娘娘这是心病,殿下日后若能体恤娘娘些个,娘娘心情好了,这病自是一日好过一日。还请太子殿下切莫忧心。”
枫不知有没有听到绣珠的话,他只是定定的望着温若琳,心里对她生出许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