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晓蝶被人带走,萦素便再也得不到任何关于晓蝶的消息。纵使是令青屏出去打听,每每回来也是毫无头绪,便连如今晓蝶被关在哪处也是不知。
她心焦如焚,却恨自己无计可施,想了又想,这宫里能救晓蝶的,怕也只有太子妃了。这日,她匆匆用过晚膳,简单梳妆打扮一番,叫了青屏,便准备去太子妃殿里为晓蝶求情。
青屏知她心里着急,却又怕她贸然前去,不但救不了聂晓蝶,再把她自己牵连进去。
迟疑了半响,方咬了咬牙冲她道:“宝林,莫怪奴婢多嘴,奴婢听宫里人说,如今虽还不知与聂宝林偷情的男人是谁,但物证俱在,这罪名怕是已经坐实了的。奴婢今日还听说,这事不知为何,甚至闹到了陛下和娘娘那里去,怕是便是太子妃娘娘有心救她,如今也难以挽回。宝林您此去,奴婢更是担心您会牵连自身……”
萦素知她是真心关心自己才会这般说,心下并不着恼她多事。
只得冲她道:“青屏,我知你为我好,只是整个宫里,若是连我都置身事外,晓蝶岂不是没有丝毫希望了?”
青屏见她坚持,又知她与晓蝶的情分,料想自己是劝不了她,却担心夜里冷,只好去衣架上取了一个斗篷给她披上,跟在她身旁随她一起出门朝着太子妃殿里去了。
待两人行到太子妃殿外,青屏不待萦素吩咐,便上前跟守门的太监小声说了几句。
小太监点了点头,忙不迭的去里面通禀。
过了没多久,却见太子妃的贴身宫女绣珠跟在小太监身后从殿里走了出来。 青屏忙着先向绣珠行了礼,两人虽说都是宫女,但服侍的主人不同,身份自是不可相提并论。
“绣珠姐姐,素兰有事求见太子妃娘娘,还请通传。”萦素此来是有事相求,不等绣珠向她施礼,自己却迎上前去冲着绣珠敛身道了一福。
绣珠忙不迭回了礼,神色为难道:“尹宝林今日还是请回吧,我家娘娘身子有些不爽利。”
萦素皱了皱眉,她也知太子妃身子一向不太好,即使绣珠已经明说了,自己再执意求见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即是如此,还请太子妃殿下多多保重凤体,素兰明日再来拜见太子妃。” 此来无功而返,夜来风凉,萦素却觉得心里更凉。宫里报时的鼓声响了几声,再过一个时辰,便该是宵禁了。
温若琳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昏昏沉沉的睁了睁眼,便觉得手被一个宽厚有力而温热的手掌握着,她顺着手掌看去,手掌的主人竟然是枫,或是守了她太久,枫枕着他另一边的胳膊,趴在床前的边桌上睡着了。
她掌心传来一阵阵温热,心里却有种苏苏麻麻的感觉,整个心仿佛被幸福填满。她如今恣意的瞧着枫如白玉一般完美无瑕的侧脸,此刻他长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倒似比寻常女子还要秀气俊美。
温若琳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却又担心自己一动,会惊醒他。
他若醒了,自是要走的,那便如何是好?
她幸福的闭上眼,在心里悄悄的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心里却想:“殿下,原谅臣妾这一回的任性,就这样被你握着手,就这样陪在你身边,纵使只有今日一夜,臣妾也是知足了。”想着这些,她眼角滚出几颗炙热的泪珠,不一会,竟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到温若琳再醒来时,却发觉掌心一空,她心中怅然若失,已是分不清楚刚刚那般情形,是梦是幻。
绣珠见她醒了,忙过来扶她坐起来。
“殿下何时走的?”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尽是眷恋和不舍。
绣珠一边取了一个枕头给她垫在身后,一边笑道:“太子殿下陪了娘娘您一夜,这也才刚醒,并未走,如今去梳洗了,殿下还特意交代了早膳送过来,要与娘娘您一起吃呢。”绣珠打心眼替她高兴,语气也轻快起来。
“殿下还没走?”温若琳心中一喜,眼里放出久违的光彩,昨夜,果然不是自己的幻觉。
“只是殿下一夜不知何处安歇?”随即,她又开始心疼起枫的身体。
绣珠知她心思,忙劝慰道:“最初太子殿下拉了娘娘的手,就趴在边桌上睡着了,后来奴婢给殿下就在娘娘床边地上铺了被褥,殿下后半夜倒是睡得踏实。”
温若琳顿时心疼道:“你怎能让太子殿下睡在地上,这成何体统?着实委屈了殿下。”
绣珠端来一杯茶水给她漱口,又笑嘻嘻的补充道:“原本奴婢是劝殿下去床上睡得,殿下只怕是担心惊扰了娘娘您休息,所以才坚持睡在地上,可见太子殿下对娘娘您的关切之情。您放心吧,奴婢在地上铺了五六床被褥,只怕比床上还软一些。”
温若琳闻言脸上升起两朵红云,心里却泛起丝丝甜蜜。
宫女端来了铜盆,绣珠用手试了试水温,取了面巾浸湿了,准备给她擦脸。
“若琳你身子不好,这几日记得要多休息。”枫不知何时从外面进来,他如今已经换了新衣,头发也被玉冠束的整齐。
温若琳没想到他会突然进来,一想到自己睡了一夜还没梳洗,想必自是发丝凌乱,面容狼狈,这般面相如何能面对他,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