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揽在她自己身上。上次的事想必是自己误会她了。 枫想到这,心下难免对她有所愧疚。
“既然你身子不好,且不要站着,坐下来说话吧。”
温若琳头一次听他私下里如此温柔的对自己说话,鼻中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自你进了宫,这些日子,是本王委屈你了。”枫原非铁石心肠,见她默默落泪,心下更是不忍。
见她愣愣的站在跟前,枫一伸手,牵了她的手拉她坐下。
枫虽是从外面进来,但手掌潮热而温暖。温若琳虽然在屋里,手心确是冰凉,她的手与他的手牵在一起,心里便如小鹿一般四处蹦跳,她羞红了脸颊,眼睛却不敢看向枫。
一触之下,枫只觉得掌中所握之手纤细无比,寒冷如冰,这决然不像是一个正值青春之年少女的手应有的温度。
“待到此事了了,你也好好的将养一下身子。”说不出为什么,对眼前这个女人,他突然厌恶不起来,却从心里泛起一阵怜悯。
“臣妾谢殿下关心。”温若琳语气略带哽咽,抬眼看他,两眼已是泪花闪烁。
说话间,绣珠在前,张公公在后,两人一起进了屋来。
张公公心中有鬼,听绣珠说是太子找他,一路走来,心里胡思乱想,竟是连脚步都不稳了。
枫看他的神色,便知此事八九不离十,见他行礼,也不令他起身,只任由他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回话。
“你且抬起头来。”枫语气冰冷,充满威严。
“是。”张公公口中答应了,眼皮一抬看了枫一眼,视线却又迅速的落回到地面上。
枫站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张公公猛然看到一双绸缎做的靴子出现在眼前地上,更是忍不住哆嗦。
枫从袖中取出进出记录,摔在张公公的面前。
“你好好看看!”他冷冷的吩咐道。 温若琳不知道何事,但是看他神色不善,也不敢搭话。
张公公拿过册子胡乱的翻了几翻,又将头扣在地上说:“禀殿下,老奴不识字。”
枫原本一腔怒火,如今倒被他气乐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脚道:“不识字你又翻什么翻?”
张公公顺着他的脚往旁边故意一倒,听他语气不似刚才严厉,倒是抬起头来看着他,见他凛冽的眼神,忙又低下头去。
“你不识字,我便叫人教你识字,万石,给他念一下”枫冲着王万石吩咐一声。 王万石上前,从地上捡起册子,
念道:“太子府张寿良,酉时末时出宫。”说罢合上册子退到一边。
张公公听闻,知道太子果然是在追问昨晚之事,忍不住又哆嗦起来。
“张公公,昨晚你出宫为何?”枫的语气显然已是有些不耐烦。
张公公忙趴着又往后挪了两步,惶恐答说:“回禀太子殿下,昨日老奴晚间不当值,又是老毛病犯了,出宫抓点药。”
“怎么?宫里没有医员了吗?”枫冷笑道。
张公公只是趴在地上,脑中如飞轮一般的旋转,却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解释,头上顿时渗出黄豆大的汗粒。
枫冷冷道:“你老实招认了,免受皮肉之苦,或者本王还能考虑饶你性命。”
张公公心想此事必然难以蒙混过去,昨日左相赏赐的银两,以及之前赏赐的那些物件,如今也都还在自己房里藏着,若是被人翻出来,必然难逃一死。
又想到昨日明明同左相说了,不要牵连出自己,如今还没过一日,自己便被拎了出来,他左相位高权重必是无害,自己一个小小的宦官,太子想要自己死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心下恨丞相不守承诺,恼羞之下便想拉人下水。
忙一脸哭相道:“是左相大人以前交代过,宫里若有什么事,要老奴一定尽快禀报,若是不禀报,老奴的家人性命难保,老奴也是迫不得已啊,还请太子殿下饶命。”他只为保命,便胡乱编了丞相以他家人性命要挟的理由,想要博取同情。
温若琳听得瞠目结舌,刚才在大殿,她只是以为祖父太过嚣张跋扈,却没想到祖父的行径竟会如此卑劣,这与她印象中那个庄重威严的祖父大相径庭,气恼之下,忍不住捂着胸口,脱口而出道:“张公公,你怎可如此污蔑左相大人。”
张公公想今日只怕难得善终,把心一横哭道:“禀太子妃娘娘,老奴怎敢污蔑丞相大人,又不是只有昨日,还有一次,丞相大人来探望娘娘,老奴在门口被丞相撞见,丞相大人也是追问老奴太子殿下与娘娘的起居。”
温若琳一时愣在那里,如今方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没有跟祖父抱怨过太子冷淡自己,祖父却借着这个借口,令族中之人得到升迁的缘故。
她心下凄苦,朝着枫无奈的看了一眼,只觉得这大殿里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屋里顿时乱作一团,绣珠赶忙上前扶住她,免得她磕在地上。
“万石,先令人看管了他,他的住所也先封了,日后再说。”枫匆忙吩咐一声,一弯腰伸手抱起温若琳,只觉得怀中的身子轻飘飘的似是没有一点分量。
“太子妃的身子如何这般羸弱?”他走到床前,轻轻将温若琳放在床上,转头皱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