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婶儿看了眼他,神色淡漠。
“找你叔儿呢吧?还没起呢,我去叫他。”
“不用,我等着就行。”
“那行,你等着吧。”
林婶儿脸色依旧冷淡,也没说一句‘坐吧’,就跟着小小回了屋。
“这事儿闹得……”
林安一脸尴尬的站在院子里。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里面却没有半点儿动静。
林安知道,老头这是还生着气呢。
毕竟昨天那事儿……
他不仅让林长福丢了脸,还顺带把人一家都给得罪了。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只是两个时代的人,三观不同而已。
“来了?”
等他就快站不住了,林长福才穿着外衣出来。
“叔儿。”
林安晃了晃,这才站住。
林长福眼皮动了动,却还是冷着脸:“死婆娘越来没规矩了,客人来了,也不知道让个座儿吗?”
这是拿话噎我呢。
林安故作辛苦的模样,恭顺道:“不碍事儿,坐的久了,站一会儿也好。”
“那也坐吧,让人家看了,还当我老汉不懂待客之道。”
“好。”
林安一脸尬笑。
规规矩矩的坐下。
“什么事儿?”
“叔儿,老鳖湾……”
林安刚说完。
林长福就冷了脸,骂道:“这帮瘪犊子玩意儿!弄不过咱,就玩儿阴的?
那你还坐着干啥?还不赶紧去城里找那郑掌柜?”
老头儿看似火爆脾气,但对村里的事儿也是真用心。
几句话一激,就全然忘了昨天的不悦。
林安心下笑笑,这才接着道:“您别急,这事儿就是郑掌柜派人来通气儿的。而且,我已经有办法了……”
“抬高市价?”
林长福不太懂的样子。
“没错!”
林安冷道:“他们不是要斗吗?那咱就斗!到时候市价动荡,受损失可不止咱们一家!您觉得官府会放过他吗?”
“这……”
林长福吓了一跳。
接着担忧道:“那咱们不也要受牵连吗?”
“所以这就要看您的配合了。”
“咱们可以先预付……”
得月楼高价收获的消息,很快就在三邻五村传开了。
胡婶儿和几个乡亲,当天下午就来了林家。
“安哥儿啊。”
胡婶儿干笑一声,道:“按说是你先带着咱们挣了钱的,婶子本不该说这话,可人家那边……”
乡下人淳朴不假,但那也要分什么情况。
人家两倍的价格收货,谁不想能多卖点儿钱?
“不用说了婶子,这事儿我理解。”
林安摆了摆手,看了眼众人,道:“人往高处走嘛,咱们一年辛辛苦苦,不就是多挣点儿钱嘛?”
“可说就
是呢。”
“是啊,咱们也不容易的。”
几人赶忙附和。
林安点点头,犹豫道:“那这样吧!我也在原有的价格上多出三成,您看咋样?”
“三成啊?”
大家犹豫了。
有人忍不住道:“人家可是涨了五成呢。”
“三成就三成!”
胡婶儿却瞪了眼几人,当即道:“安哥儿是咱上河沟的崽!想挣钱没错,但也不能忘了本吧?”
“那行吧……”
众人不好再说。
上河沟好说,可其他村却没那么容易。
当得知林安只是涨价三成后,大多数村子都选择跟得月楼合作,全然忘了当初挣钱时,大家说过的那些感人承诺。
可张绍这次,显然是打算赶尽杀绝。
第二天又涨了两成。
林安只好‘咬牙’跟涨。
又过了几天,郑关西来了林家。
一进门就大笑。
“哈哈,林老弟,你是不知道!这两天,城里全乱套了。各种牲畜、蔬菜价格暴涨,许多酒楼已经撑不住了!”
“这事儿是我惹起来的,却连累郑大哥也跟着赔钱。”
林安歉意的笑笑。
“嗨,这点钱算什么?”
郑关西坐下,豪气道:“老子早就看那张绍不顺眼了!这回就是要弄他,赔钱也要弄,老子高兴!”
“放心吧,他撑不住几天的。
”
林安给他倒了杯茶,又道:“肉菜的价格疯涨,随之粮食就会贬值。到时候百姓吃不上饭,你说谁最倒霉?”
“县太爷?”
“没错!”
林安冷笑:“这可是断人前程的买卖,你觉得县太爷会放过他吗?”
“哈哈!”
郑关西痛快的笑了。
又道:“到时候,咱们再把囤的货,按照原价流入市场!那这个罪,就只能是他张绍来背!”
商战如同战场。
赔钱不算什么,只要能打垮对手,还怕没钱挣吗?
“那咱们的事儿?”
郑关西话锋一转,笑道:“地方我都找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