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非常充足。
这让他想起了圆桌审判中,宁准以非玩家身份出现在游戏内的情形。
“不用紧张。”
宁准眼尾微扬,戏谑地扫了眼马库斯:“我选择帮了你,是不会轻易反悔的。面对小孩子,我一向是个诚实的大人。”
“但大人也只喜欢用平等的交易来说话。”
宁准话音一转,半点不吃亏道:“我的条件就是解谜结束之后,你和寂静号都不可以阻止我们拿到魔盒。”
马库斯眼皮一颤,瞳孔蓦地缩紧。
沉默了大约十几秒,马库斯说:“太残忍了,洛文先生。”
宁准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道:“是活在安逸快活的虚妄中,还是死在残酷荒芜的现实里,总需要做出选择。”
黎渐川眼神微凝。
这句话,属于那份藏在魔盒里的他的笔记。
宁准知道?
一团团疑惑如串线的珠子,似是而非地透出冰山一角的故事脉络。
而这个故事,依照宁准的反应来看,是完全无法主动吐露的。
就像会冒犯世界的禁忌,出口则是神怒。
在宁准和马库斯一大一小打着机锋,黎渐川陷入偌大的迷局沉思时,伍德带着看似淡定凛然实则充斥着无数迷茫和懵逼的眼神,挨个儿看了看在座的几位,顽强的自信心被彻底击了个粉碎。
他并不想解谜,但按照现在这发展,他真正的计划也算是白给了。
“所以这局游戏的三个怪物……”
伍德忍不住开口道,“开启魔盒的是汤普森?”
黎渐川回过神,看着伍德肖似曾经的自己的懵逼脸,非常好心道:“不是。开启魔盒的人并非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
“哈?”
伍德一怔,眉头紧皱。
黎渐川却没那个耐心去专门解答伍德的疑惑。
他锋利的剑眉挑起点弧度,边捋着线索,边道:“再回归到谜底在时间线上的整理来看,前后两个冬天的时空对照,第一晚和第一个白天差不多就是刚才说的那回事儿。到了第二晚,对你动手的人,除了瑞雯,应该还有詹妮。”
“做出这个判断,是出于三点。”
“一是詹妮死在了第二个冬天的换头游戏中,二是多雷的登记册中,除了掺杂主观因素的莉莉的部分内容外,詹妮的记录应该是真实的,也就是说,詹妮确实是在换头游戏后的早上就下车离开了。”
“另外,第三点,也是我彻底确定詹妮是对你下手的一方,而且下手的时间是第二晚的一点,就是费雯丽和杰克逊给出的线索。”
“费雯丽和杰克逊都证明了詹妮有那么一点不为人知的刑虐他人的爱好。费雯丽曾是受害者,而在她把你作为‘新朋友’介绍给詹妮时,你也就成为了她的替代品,替她承受了这份欺辱。”
“毕竟你是一个很难表达自己情绪和想法的病人。”
疑点被一层层剥开,黎渐川将那根完整的线慢慢挖掘出来。
“你无法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痛苦诉说出来,所以第二个晚上结束后,你的母亲卡萝夫人发现了你的异常,但却根本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卡萝夫人不得不提高了对其他所有乘客的戒备,在任何人提及你时,都会警惕万分。”
“她大概意识到你受到了侵害,但没有任何证据。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相信任何人,但却会寻求一个人的帮助。”
“她去找了史密斯。”
“但史密斯,才是将一切彻底推进深渊的那个人。”
黎渐川从脑海里提取出昨晚在二等车厢的过道经历的一幕幕幻境,缓缓道:“在这一天的早餐时间,迟疑的劳伦终于决定要在你身上放纵一下自己的卑劣,但他是个相对讲究的人,不像急着下车的瑞雯和詹妮一样匆忙。而且这天晚上是平安夜,劳伦将你列为他的庆祝仪式之一。”
“早餐时,劳伦找到史密斯,和史密斯在餐车里商量起这件事情。同在餐车的伯利克从反光的玻璃中看着他们的密谋。”
“伯利克的身份特殊,不想管太多闲事。但或许还是于心不忍,所以他找到列车乘务人员,以凶杀案的怀疑为借口,提出在下一站让警察上车调查。”
“但这种行为其实没什么用。”
黎渐川平淡道:“劳伦的计划还是照样进行着。”
“到了这天晚上,也就是第三晚,劳伦在餐车宴请所有乘客共度平安夜。”
“作为同谋,史密斯派他得力的学生费雯丽,以平安夜的夜宵庆祝为理由,将卡萝夫人带到了餐车里。卡萝夫人被致幻剂影响,暂时忘记了孤单留在包厢的儿子,跟随费雯丽一同去享受夜宵。”
“而你,则被劳伦用束缚带捆到了2号包厢。”
“从劳伦身上的线索大致可以推断,他对幼童存在某种扭曲心理。他的笔记本上写着,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这句话出自《洛丽塔》。”
提到这里,黎渐川的胸腔里就烧起了一股炽烈的怒火。这怒火烧得他喉咙干裂,吐字都变得艰涩。
他将指向马库斯的第二人称直接换掉了:“在劳伦做这些恶心事时,意识到今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