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原机械,另一方面,是汤普森同为怪物,你无法直接杀死他,而需要借助寂静号的力量和这局游戏的复仇规则。即便是魔盒开启者,也无法在魔盒游戏里拥有随心所欲的能力。”
“他利用着这两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一半跳出了这个复仇计划。”
“寂静号将列车员判定为需要复仇的旁观者,而此时的列车员是多雷。面对汤普森这点招数,你和寂静号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顺应着复仇的规则,就这样杀了列车员多雷。这样一来的话,旁观者列车员已死,汤普森的另一半也抽离了你们的复仇,他只需要去做自己的列车长就好。但这样做,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至于第二个选择,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好选项。”
“如果你和寂静号不想杀掉无辜的多雷,放过了他,那么多雷就会在还原中慢慢被判定为真正的旁观者,彻底取代汤普森。汤普森上个冬天的身份被模糊,依旧可以做着他置身事外的列车长。”
“但这比起第一个选择来说,这对你们更有利一些。”
宁准看了眼马库斯:“而且从某个方面来讲,你只是一个孩子。所以在恶念的沼泽里溺亡之后,还保存着那么一点疯狂之外的善意的行为,也并不会被人嘲笑。”
马库斯目露惊异,飞快且小心地壮着胆子看向宁准。
但宁准却已经收回了目光,望着面前那杯色泽漂亮的甜酒,语气平静道:“你们没有杀掉多雷,选择了他作为这趟列车上的旁观者。”
“但你们也没有放弃去杀汤普森。”
“因为如果按照第一个选择杀掉多雷,那么‘针对旁观者的复仇’就已经完成了,你们失去了对汤普森这个人本身存在的判定,你们可以以杀多余的人的状态继续去杀汤普森,但汤普森同样是怪物,没有魔盒力量形成的复仇规则的帮助,你们很难杀掉他。”
“而第二个选择,只要你们一直不去杀多雷,那‘针对旁观者的复仇’这个内容就会长期存在。”
“在这个过程中,拥有很多的可操作性,比如——”
宁准掀起眼皮:“让潜入列车长休息室的伯利克,发现那支钢笔。”
马库斯一愣,旋即受惊一般垂下眼睑,嘴角僵硬地凝固了几秒,小声道:“洛文先生,我只是个孩子。”
黎渐川将马库斯的表情收入眼底,立刻反应过来,之前面对马库斯询问自己如何发现钢笔的那个问题,宁准为何会回答那样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他猜到了那是马库斯故意的设计。
他潜入列车长休息室,将要离开时,在和伍德的交易中得知外来者存在的马库斯,解除了他对钢笔的限制,所以黎渐川才会在那一瞬间将这支之前检查过却忽略了的钢笔带出来。
宁准发现了钢笔的异常,在看完汤普森的记录本后,大致猜到一些东西,所以将计就计,留下了那支钢笔,并用钢笔在记录本上写下了那句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的话。
——恶鬼得以束缚,但我开始怀疑我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
在第一个冬天的还原中,应该是汤普森等于旁观者,旁观者等于列车员。
但由于汤普森做出的设计,导致这个还原变成了旁观者等于列车员,列车员等于多雷。
换句话说,汤普森在第二个冬天的还原中失去了身份,让马库斯和寂静号有些无从针对,变得难杀了。
而宁准以汤普森的口吻和笔迹添加的这句话,则是相当于赋予了第二个冬天的汤普森一个新身份的合理性——第一个冬天的列车员汤普森,在上个冬天的旅途的最后,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这些怀疑会经历沉淀,滋生出懊悔。
这行文字因留白了后续情绪的发展,而充满了太多的可能性。
这些可能性,也为汤普森在第二个冬天以新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列车上,提供了太多的可能性。
而一旦汤普森“可能”拥有旁观者列车员之外的角色身份,那么寂静号的还原中,这样的存在就足够被马库斯和寂静号利用。
上个冬天的列车员作为懊悔者,以新任列车长的出现在这个冬天的列车上,合乎情理。
这局游戏内马库斯的复仇限制也会做出相应的判定,从列车长等于无辜者,汤普森等于列车长,等于无辜者,变为汤普森等于懊悔者,懊悔者等于列车长。
这样的判定就顺理成章地打破了汤普森对旁观者列车员的逻辑定式,让汤普森从半脱离复仇游戏的状态,又回到了马库斯的游戏之中。
而做出所有的有关于汤普森的推测的前提,在黎渐川看来,其实只基于两点,一是马库斯必杀汤普森的决心,二是汤普森确实是魔盒怪物,且对马库斯的杀机做出了布置。
其它的一切线索都只是以此为基础的补充完善,但如果这两个基础在一开始就判断错误的话,那他和宁准这次的解谜也就会直接垮掉三分之一。他对此一直有些虚浮存疑,但宁准却比较确信。
黎渐川清理着思路,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从第一局到现在,宁准对魔盒怪物或者说魔盒力量的某些判断,似乎越来越准确,即便在某些时候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