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知道朱冲根本不会相信江颜没死, 除非把江颜这个大活人捆到他跟前。
“我跟你说, 我要派人去找江颜了, 你告诉我他是哪里人士,可不可以?也能节省点时间。”
“你、你真是疯了, 我跟你讲不通!”朱冲完全觉得高铭就是在无理取闹,装疯卖傻搅混水, “你要去找一个死人?”
“你告诉他有什么家人,你怎么认识他。我就能找到他。”高铭就差说, 一炷香时间,我要这个男人全部资料了。
朱冲用眼睛剜他, 根本不说话,表明了不配合。
高铭道:“那算了, 我自己去查。”对滕府尹道:“如果你相信我, 也派人去找一找。”
滕府尹将信将疑,也不直接说不去找,“嗯,我会吩咐人紧盯着可疑人员。”
朱冲则指着高铭道:“呵呵, 咱们走着瞧!”愤怒带着随从们, 走出了开封府。
他都没跟滕府尹告辞, 显然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 要另外寻找给他伸张正义地方。
高铭朝他背影哼了声, 与滕府尹打过招呼, 也出了开封府。
安道全站在原地, 见人都走了, 也急慌慌跟着高铭离开了。
站在开封府前路上,他紧张问高铭,“我、我现在要做什么?”
“没你事儿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高铭蹬车走了,安道全左右看了看,见确实没自己什么事了,背着手走掉了。
高铭回到皇城司派出亲随官,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江颜这个人祖宗三代查清楚,并且把人找到。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傍晚时候,有亲随官来报:“大人,小去国子监拿到了江颜所登记文书,也照着他现在居住地址去找了,可那地方是一座荒菜地,根本没人住。他登记父母姓名,去开封府也查了,许多年前就死了。而且邻居也说,不记得这对夫妻有孩子。”
高铭不意外,朱冲能把江颜给弄到国子监读书,肯定做了全套假身份,对他来说,比泡壶茶还简单。
这江颜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从哪个倡馆带回来,见不得人?
这也不奇怪,本朝娱乐文化发达,歌姬赚钱,男子也争相模仿,导致皇帝都特别下令,男子为女冒者罚款、打板子。
不过,既然有消费者,供应商就不会消失,只是转到了地下罢了。
如果是话,可就麻烦了,这类人假身份假名字不知道有几十个,除了爹妈没人知道他们真正是谁。
看来只能从朱冲那里下手了。
高铭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时迁——时迁在哪里?”
旁边人听了,赶紧去找时迁过来。
时迁很快来到高铭跟前,“大人,有何吩咐?”
高铭屏退其他人,对时迁道:“你去朱家江颜房间梁上蹲守,将你这一夜看到情况都说给我听,去吧,天亮后回来禀告。”
对时迁来说,梁上就跟他家床那么舒适,蹲守个几天几夜都没问题,别说只一宿了,“大人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高铭心里盘算,他和朱冲今天在开封府争执,朱冲这会肯定情绪不稳,没准会跑到江颜房间睹物思人,怀恋过往。
说不定会自言自语说出什么重要信息来。
所以叫时迁去梁上蹲守,没准有所斩获。
高铭布置完这些,时辰不早,他回到了自家。
才一进门,老都管就围上来,“太尉和花将军都在等你。”
高俅昨天忙着军务,等回来时候,发现家里出了大事:殷天赐打死了朱家老爷子男宠,被开封府给逮进去了。
而听花荣说,儿子已经跑去皇城司叫人手帮着调查,他就在家等着儿子会来,这一等就是一天。
等高铭一进书房,高俅就问:“怎么样了?”
高铭直接宣布,“放心吧,江颜八成没死。”将今天白天在开封府发生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高俅起初还有点怀疑,但见高铭信誓旦旦,就一点不怀疑了,“我儿真是断案如神啊。官家叫你入皇城司果然是对。”
花荣发现自己在夸奖高铭方面,完全不是高俅对手,“江颜恐怕没那么简单,他这一番作为,分明是想叫高家和朱家结仇,否则话,他一个男宠何必这样。”
朱冲让他读书,给他钱花,就算哪天朱冲不待见他了,但在那之前,他早就捞够了,这辈子都不用愁。
现在假死逃脱,什么都没了,哪个男宠会这样。
高铭不停点头,“和我想一块去了,这家伙绝对不简单。如果不是他尸体不见了,说不定咱们还真被他摆了一道。幸好他是假死,如果他真死,真实尸体摆在那里,咱们还真不好办。”
三人在一起聊了会江颜,只是现在信息太少,多了也分析不出太多信息,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高铭更是倒头就睡了,然后等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赶紧回皇城司见时迁。
时迁一宿没睡,但精神依然饱满,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
时迁开始讲昨夜见闻,“我潜入朱家后,就在江颜房间等着。”
高铭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