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赞扬影山步的善举,却无人提及两人俱都殒命的可能性。
作为关心影山步的好友,萩原研二他们甚至不能责备任何一个人,因为所有人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反倒让旁人为心惊肉跳所折磨。
“……抱歉。”
影山步侧脸看到松田阵平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轻声不解道,“但是我们是警察,以后总要面临危险的。”
那怎么能一样。
萩原研二抬起点头,余光里看到青年蓬松发丝下的白皙耳朵,恨不得咬上一口。他想到: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影山步出事。
松田阵平缓缓说道:“我不管那些,但是如果你在我眼前再出事的话,我不如先把你弄死。”
影山步与他对视的表情有点吃惊,然后就见到这头发自来卷的青年忽地颓然泄了气,走上前轻轻搭在影山步后腰拍了拍,另一只手则按在幼驯染身上,依着萩原研二的姿势给了一个拥抱。
他无声而沉默地低头叹了口气,仿佛将先前郁结不得平的懊恼都排解了出去。
“你做得好。”低沉的声音在近处响起,听起来却没有褒扬之意,“但别指望我夸你。”
萩原研二则忍不住嗤笑一声,似乎因为喝了点酒声音懒洋洋的:“你已经夸了啊,阵平酱,我听到了。”
“闭嘴。”松田阵平恼羞成怒。
萩原研二干脆抽出手将幼驯染也揽在怀里,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道:“虽然有很多事情是正确的,但是希望大家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这样说会不会有点不太对?算我请求你们,哪怕以后到了更危险的岗位上也绝对不要死。”
“随随便便就死掉的话也太逊了。”松田阵平鄙视道,说着用脚踩了影山步一下,他们在室内没有穿拖鞋,“尤其是你,听到没?”
影山步无奈地心想你们一个两个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但心里还是暖洋洋的,应和道:“知道了。”
先前的古怪气氛在这一抱之下无影无踪。
他们坐在客厅里,围着桌子上的零食消灭剩下的啤酒。影山步因伤被禁酒了,虽然他本来也没打算喝,锻炼酒量的前提条件是自己不会把自己身上折腾得伤势更重。
于是先前答应好了要交代案件细节的事情拖了许久才如约讲述。
萩原研二坐在矮茶几边的藤编坐垫上,手里端着啤酒杯子,一条腿盘在地面,另一条腿支起来,偏着头看着影山步听他讲故事。而松田阵平则坐在沙发另一侧,靠在靠背里边,手里拎着一瓶啤酒直接对瓶喝。
不同于在病房里以预先推演出来的话语引导嫌疑人开口,影山步这次的陈述以完全的第三人称视角讲述,于是另外两人终于得见完全的真相。
“……没想到吉冈一家竟然这么复杂。”松田阵平听得入神,轻声嘲道,又喝了一口啤酒。
萩原研二摇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不管怎么说,能够将整件案子在这么短时间内看破的步酱才是最厉害的。”
松田阵平对影山步举了举酒瓶道:“你以后要不然考虑去做刑警吧,感觉你会大展拳脚。”
影山步已经签了就业意向书,虽然说是要保密,但似乎对同期好友们也没有什么瞒下来对必要,于是沉吟片刻还是透露道:“我签的是公安部。”
“公安吗?”松田阵平想了想,却并不是很了解这个比起日常能够接触到的刑事部和交通部来说更加低调神秘的部门。虽然名声在外,但却并不全是正面的印象。
萩原研二“喔”了一声,歪头笑了笑:“我就说你不会做个籍籍无名的警察吧。你去哪里都会发光的。”
说着,他举杯恭喜道:“让我们恭喜步酱入职公安部!”
松田阵平在一边凑热闹地举起酒瓶:“哦——总之听起来就很厉害嘛!”
“……那恭喜你们两位加入爆处班,以后就是特警了。”影山步只能举起手里的玻璃杯,里边的汽水与冰块摇晃撞击在玻璃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动。
于是三人纷纷大笑开来。
因为周末萩原研二家里没有其他人回家住,所以松田阵平也可以留宿。
伤员被强制安排在了萩原研二的床上,剩下两人则抽签决定谁睡沙发谁打地铺。夏天睡木地板倒是凉爽,因此也没人有异议。
结果是松田阵平成功地成为了地板选手。
“在你的房间打地铺吗?”
“不,你跟我一起在客厅住。”萩原研二看了眼影山步,对自己的幼驯染坚定说道。
松田阵平没有发现萩原研二的小动作,耸了下肩:“好吧。”
影山步料到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会被安置在床上,于是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在一边低头跟腰间的固定带作斗争。
为了肋骨骨折设计的固定带有些形似束腰背带,但是是通过以弹力带固定肋骨处来挤压镇痛,同时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