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严格来说已经不叫“弹性防御”了,更应该说是“滚筒式”防御,因为那防线一层接着一层跟滚筒似的没有尽头。 其首创者是廖耀湘,一年后远征军在缅甸对付鬼子用上的打法。 这会儿八路军为了能有更多的防御纵深更好的使用“弹性防御”,无意间就用上了。 这样一来八路军的防线就名副其实的成了消耗战:山区部份消耗鬼子的兵力和补给,平原地区则利用地道战保存实力并打击鬼子补给线。 鬼子由于装备和素质都占优势依旧能打出高伤亡比,问题是深陷在这消耗战里,六万多兵力能耗得过四十万八路军? 这些事,是首长来看王学新时告诉他的。 首长来看过王学新三次了,前两次是在王学新昏迷的时候。 王学新刚被送到野战医院时,首长就把指挥部丢给参谋长赶了过来。他一看到担架上浑身是血的王学新,就皱着眉头问野战医院黄院长:“情况怎么样?” “目前还不清楚!”黄院长初步检查后回答:“伤口太多,不确定是否有致命伤!” “老黄!”首长交待道:“这位同志是个战斗英雄,对我们部队有很大的作用,你绝不能让他有事,需要什么药的都可以用,实在不行你跟我们说,我们想办法去搞!” “是,首长!”黄院长回答:“我们一定尽力!” 其实根本不需要首长交待,野战医院也设在鲁家沟,小东北在总部一带又是打鬼子特工队又是研发东西的,要不就是整地道,整个鲁家沟的人都认识他。 不为别的,就为他立了那么多功劳也不能舍不得药。 于是消炎药、止痛片,延安制及鬼子那缴的药,需要的都用上了。 黄院长还亲自主刀给王学新手术……他就是那个穿着“锈迹斑斑”白大褂的医生,看来平时也没少做手术。 这让王学新都不好意思了,因为他的伤痛比别人轻得多,许多重伤员手术都用不上止痛药呢! 不过黄院长却坚持要用,他说:“王学新同志,这跟你们打仗时说的‘好钢用在刃上’是一个道理,我们也想一视同仁,但无奈药物有限,只能选择更重要的伤员救治,你就是立过特殊战功的战斗英雄啊!这是应该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何况,说不准以后你还能给我们缴获更多的药物呢,我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知道不?” 王学新只好接受。 首长第三次来看王学新时,是听说他病情稳定了抽个空来看看。 “王学新同志!”首长握着王学新的手说道:“事实证明你的战术是很有效的,我们在正面战场挡住了鬼子的进攻,挫败了敌人的阴谋和企图,狠狠的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虽然敌人依旧不原放弃对我们的封锁,但显然已陷入被动了!” 听到这话王学新就问了声:“首长,鬼子还是没撤吗?” 首长沉重的点了点头:“鬼子不甘心哪!他们在赵家峪以北的游击区大肆烧杀劫掠,在十余公里的范围实施三光政策制造无人区,并着手在两者之间建造隔离工事。照目前动工的情况分析,我们估计敌人每隔五百米会建一座炮楼,中间很可能会拉铁丝网布上雷,或者挖隔离沟,他们妄图用这些手段来隔离我们和游击区。” 所谓的隔离沟就是一道深两、三米宽十余米的深沟,有时还引入河水使之成为一条小河,这样车马人很难通过,其实就是人为的制造交通困难。 “幸好有你的地道战!”接着首长又感叹道:“因为各村都建有地道,老乡大多躲进了地道,这大量减少了百姓的伤亡。只不过村子毁了他们没法生活,只能逃到别的村啦!” 参谋长在旁补充道:“赵家峪的战果也保证了鬼子无法完成封锁,新一团五里宽的防线延伸到东面山区,其驻地与晋绥军犬牙交错很难区分,鬼子始终不敢下手也很难下手,成了我们通往游击区的唯一通道!” 于是王学新就可以确定一点,这形势要比史上八路军被封锁的情况要好得多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因为在平原地区五百米一幢炮楼远不足以实现封锁。 白天或许能做到。 鬼子步枪射程约五百米、歪把子机枪射程六百米。 这就意味着相距五百米的两幢炮楼可以互相掩护,可以对正面来袭的敌人形成交叉火力。 再加上前方的隔离沟、铁丝网及地雷,后方又有兵营,随时以汽车进行机动增援,要打下炮楼还是有困难的。 但是一到晚上…… 那炮楼就像一座小岛似的孤立无援了。 身在炮楼的鬼子很难盯住外面处于黑暗中一公里长的防线。 于是,八路军可以小心翼翼的淌过隔离沟,从雷区中排出一条通道,再剪破铁丝网悄无声息的摸到炮楼前然后突然发起进攻。 首长也是这么考虑的,他甚至还为此开过几次会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 身为指挥官,他必须事事考虑在前头,否则,等到问题摆在面前时没有准备那就迟了。 讨论的重点就是如何打破鬼子封锁。 “虽然我们有赵家峪一带山区可以与游击区保持联系!”首长指着地图说:“但是我们不能将希望建立在别人身上,万一晋绥军甚至国军也落井下石对我军实施封锁呢?” 干部们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的确很有可能。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虽说是合作时期,但晋绥军和国军对八路军的忌惮是人尽皆知。 “对于鬼子的炮楼封涣。”首长说:“在黑夜中强攻的确没问题,但一旦被鬼子发现就会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甚至失败。而且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