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袁薇心里想,自己现在读书学习,就是为了以后能住上这种带有防水涂料和物业的房子吧。 那这样的话……她看向尚守恒,他是为了什么才读书学习的? 一转眼这都高三了,她也不再去考虑类似的问题,有这时间不如多刷两道题。 取下楼顶铁门上只挂着没扣紧的铁锁,袁薇领着尚守恒上了楼顶天台。风雪迎面而来,比在楼下还大。 “这!过来!” 袁薇一上来,就摸黑往铁门西边走。尚守恒不敢离她太远,紧随其后。 没几步,两人就走到了天台的防护栏。二话没说,袁薇直接穿着棉拖、披着大毛毯翻上了齐胸高的护栏。尚守恒一看当场就慌了,赶紧双手抱住她的小腿。 “你干嘛!”袁薇吓了一跳。 “你干嘛?!” 尚守恒反应比她还大,立刻反问她,声音是既严厉又委屈又害怕。像极了班里英语课代表叶一诺,每次收后排同学英语作业的神情。 “怎么?怕我死啊?”袁薇明白了过来,把毛毯往身上左右一裹,戏谑道:“我是那想不开的人吗?我要是跳楼了,一班班花谁当?” “那你爬上去干嘛?这里是五楼!”尚守恒不敢松懈。 “我在走路啊。”袁薇说。 尚守恒听她这语调心想完了,这指定是卷子做多了精神出问题了。又不敢刺激到她,他佯装镇静道:“你这走的什么路?去西天的取经路?我求求你先下来!” 袁薇在风雪中充耳不闻,右手指向身前,左手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绿色的小手电筒,对着身下一照! 光线打在空气中,形成一道十多米的光柱。随着袁薇抬手,光柱仅移动了十几公分,就落在一片并不均匀的石板上,是隔壁楼房的天台护栏。 那时候的筒子楼相互之间都挨得十分紧密,近得在天台上一步都能迈过去,还不用迈大步。 “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仿佛降下圣光的斑点狗睡衣天使,袁薇还居高临下地背起了课文。 “有手电你不早点拿出来!” 尚守恒松开了她的脚,心说要去隔壁天台你早点说,站上面也不嫌冻得慌。还有,有手电筒拜托你早点拿出来,这乌漆嘛黑的撞见鬼怎么办。 又和她一起来到隔壁天台,刚才的一惊一乍让尚守恒更加兴奋,越发好奇袁薇要带他去哪。 结果还没等他继续问,地方已经到了。看着像个杂物间。在昏暗的光线还有雪花点缀下,他有种刷到藏宝室副本的感觉。 “跟我上来!” 本以为要进小房子,他却看见袁薇抓住墙壁上的梯形把手,马不停蹄开始往上爬。 “对了,徐蔚七啊。” 他跟了上去,还随口说了徐蔚七的名字。玩雪还没回温的手,刚一抓到铁制的把手,手心就猛得一凉,传来阵阵刺痛感。 他对这种刺痛感很陌生,但当下的兴奋抑制住了其他负面情绪。 “徐蔚七怎么了?”在他头顶的袁薇反问。 “你刚才不是说,你跳楼了,一班班花谁当,徐蔚七当啊。” “你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好好好……这天台上,建这么个小房间干嘛?” “放蓄水桶。”袁薇简明扼要。 尚守恒爬上去一看,还真有一个超大的银色铁皮桶。按照圆柱体的体积公式,他估计这个铁桶至少能装两吨水。 “上去。”又是简单的两个字,袁薇来到了铁皮桶的后方,顺着桶上的把手往上爬。 尚守恒望了一眼桶顶,想着这就是终点站了。一个天台房顶的蓄水桶?毫无亮点,也不让人感到特别惊喜。 但他很满意。 袁薇把桶上的雪渣拨走,将毛毯取下铺在上面,自己抓住一角披上,尚守恒坐在她边上,也学着她抓住毛毯另一角,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手电筒被放置在一边,没有关闭的光束犹如一把切开黑夜的手术刀,白色的血液喷薄四溅,无人救治。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眺望着只能瞧见模糊轮廓的远处房屋,尚守恒冷得有些发抖,话里带着颤音。 “这里是这附近最高的区域。”袁薇有些答非所问。 “干嘛要带我来这里?这大半夜还下着雪。” “说起来,你和我也在一块两年多了,我还没带你来过这呢。”袁薇还是避重就轻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