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和从来没被人当面撞破过私事。 尤其是他爹,带着一堆人进来,他从来没想过。 他一张脸红得熟透了,当即捂住脸。 鸢娘扶着他的肩膀,道:“还继续吗?” 季清和:“……” 今日他照常来看鸢娘,刚进门就被她吻住了。 他越是推拒,鸢娘越是主动,还质问他不肯碰她是不是嫌弃她。 他当然说不是,他不想伤害她,就差几天他们就名正言顺了。 结果鸢娘说他推三阻四才是在伤害她。 几番拉扯,他作为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受不住这种撩拨。 谁想…… 唉,哪还有心情继续,季清和欲哭无泪。 次日,他去跪着跟他的尚书爹认错。同时他也好奇,是什么事让他爹昨晚那么急躁,带着人不敲门就闯进来。 季尚书大脑空白,心神不宁,被自家儿子连连叫过几次才回过神,“起来吧,你已不小,为父管不了你了。” 季清和连忙道:“无论我多大都是父亲的儿子,断没有不能管教的说法。若父亲还未消气,儿子甘愿受罚。” 季尚书叹气,他这辈子活得一塌糊涂,失败无比,只有清和是他唯一的骄傲。 清和孝顺、知礼,品性好,正直……清白,还没有被尘埃沾染。 在他加冠以前,季尚书对他不苟言笑,要求严格,一旦不满意便大声斥责,用竹条抽他手心。 加冠以后,季清和就成年了,品行举止,对是非曲直的认知已经定型。季尚书便放宽了对他的管束,变得慈祥宽容起来,为的是让他学会自己思考,处理重要的大事。 奈何当初管得太严,季清和被教得很听话,导致他并没有太多决断,容易被别人牵着走,只要那个人取得他的信任。 季尚书扶起儿子,当对方问起他昨夜的事情,他的身体止不住发僵,良久才道:“……家里进贼了,你可曾看到过穿夜行衣的人影?” 季清和颇为意外,“什么贼居然敢进尚书府行窃?那咱们家可有遗失物件?” 他仔细回忆了下,“我回来得晚,没发现任何动静。” 季尚书心力交瘁,挥挥手道:“你先回去吧。” 季清和行礼告退,身后父亲突然又叫住他,“对了,你那侍妾昨日可曾出门?” 季清和听此一愣,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言外之意,连忙替鸢娘辩解,“昨日鸢儿从未出府,一直在娘身旁随侍,不信您可以问娘。” “爹,此事一定与她无关。” 季清和走后,季尚书瘫坐在椅子上。 倒不是被季清和说服了,只是昨天的黑衣人一身好武功,月黑风高,上下蒙面,他什么都没看清。对方声音粗狂,该是个男人。 鸢娘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要是有此能力根本不会成为花娘。 却也不排除她传递消息出去让别人来偷的嫌疑,依旧值得怀疑。 季尚书想起隐匿在佛像后面的东西被人拿走了,关键是他连幕后之人是谁都不知道…… 最初的恐慌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绝望。 那些人,终于容不得他,要对他下手了么? 难道,报应真的到了…… 季清和喜欢大小事都跟身边人唠,刚回去就把府内进贼的事一股脑告诉了鸢娘,并嘱咐她不要出门,最近不安全。 鸢娘顿了顿,握着他的手一笑,“你忘了,进的贼不一定打得过我。” 季清和连忙嘱咐:“你不要掉以轻心,我只怕对方耍阴招,防不胜防,不然你当初怎么会倒在我家门口呢?” 鸢娘:“……” 虽然季清和的话一如既往真诚到气人,但鸢娘从他跟自己说的过程里,想通一件事。 不知为何,季清和没有跟他的父母吐露过她会武功的事。 正因如此,季尚书没有想过黑衣人是她的可能性,即使他还是怀疑她进府的目的。 接下来几日,鸢娘行动一如往常,多数时日待府里,没有丝毫动静。嫌闷了,便带着贴身丫鬟出门。 季尚书安排监视她的人也出动了,就跟在她后面不远处。 监视的人跟踪了一路都很顺利,亲眼看到她进了岳府的家门。 “……” 鸢娘耐住性子按惯例教了安乐一上午,和岳家人用了饭。直到午后,安乐午睡了。鸢娘坐在绣架旁,脱下绣鞋,用剪子划开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