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纵观大平,因施恩之令,中小诸侯四分五裂,已不足挂齿。现以汤池侯为大,回乾侯,良玉侯,禄新侯居大势。并有常新侯,分瑞侯,成居侯,天陆侯,荣亚侯,三分侯,水添侯,东奇侯居封地而兵广。 此十二大诸侯自施恩之令以来,就招兵号兵,誓想拥兵而重,护封地不散。 汤池侯,回乾侯,良玉侯,禄新侯四大诸侯已响应程勇为伍。剩下的八个就是蠢蠢欲动。 若诸侯皆乱,则国之不国。 此事因程时遇刺而起,程时生死未昭示,却皆道他已死。且死因是煦阳公主为祸伦常,与车骑将军萧青一同弑杀,为谋私情。 百官在朝堂随李合并行发难,无一不呈请:“煦阳公主及车骑将军因私情致程勇叛乱,理应以身殉国,平此祸端。” 以李合为首之官纷纷发难。 龙座之上,苍祝俯望诸官,他们面目可憎,他们急不可耐,只为排除异己。 程时生死未曾应证,行刺之事不待查明,诸侯之乱未有人敢平。堂下诸官却只要见血封喉。 在朝堂上,萧青一人直面千夫所指,众口一词。 他们都在说,“奸夫□□,弑杀君侯,罪当车裂!” 李合身后四位言官:杨通,苏乘,周卫,吴文,彼时一一进言。 杨通道, “公主不守妇德,逾墙钻穴,理应惩之告天下。” 苏乘道, “公主为他人妇,却与萧将军私相授受。萧将军那时为奴,他二人有违天伦。” 周卫道, “ 公主与萧将军有恃无恐,有辱皇家颜面。” 吴文道,“公主弑夫,大逆不道。将军为祸,犯上作乱。” 他们一开口,随即有人附和。九卿之中掌礼教的奉常朱正司一望其下官员,他们以礼教为由纷纷附议责骂。 事未明,风声传得极快,李合带着这帮官员逼着清算罪人。他们咄咄逼人,就是要这大平的煦阳公主和车骑将军的性命。 至于诸侯之乱,国之不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诛人的理由。 朝堂充斥着污言秽语,一声声都像棍棒打在身上。萧青历经着,这亦是苍婧曾历经之事。唯有历经才知道想要不足以真切。 何其痛哉?他萧青只知一腔热血,只顾来到他的公主身边。他确实从未懂,为了一个骑奴而犯下杀戮的公主,到底面临过什么。 原来是这样。所以她曾会因爱他而甘愿放手,莫过是此痛难捱。 “陛下,既然群臣认为是我们杀了陵城侯,那我愿至吏府接受查办,以明天下。”萧青佩剑在手,已是握至发抖。 “不必前去吏府了。既然众卿有异,那就当堂说,让严吏长和陵城侯一起来说个明白吧。”苍祝直宣吏府严秉之,并宣陵城侯程时。 都是撕破脸面,就在朝堂一起撕了。 堂下众臣皆惊,因他们不知陵城侯是否健在。 良久后,程时拥两位美艳姬妾,左拥右抱而来,还与姬妾言笑有风声,“都三天了,今日倒有人关心我死活了。” 众人默声,陵城侯竟当真没死,还不减声色犬马。 严秉之随在身后,当朝呈上三日来的案录。 苍祝念程时遇刺,便给程时赐座。程时拒之,还跳了跳,笑道,“我爷爷常叮嘱,出门在外金丝软甲必须穿着。那厮用暗器飞刀扎我,一刀没进皮肉。” 程时此态,那些纷纷发难的官员顿时尴尬不已。 程时又道,“三天前我带护兵三十人,随我最宠爱的姬妾十人出城。想是此行无碍,谁知行出旬安不过十里,穿树林闻到一阵异香,顿时马乱惊慌。我从车内摔下,护兵也摔马而下,根本无人顾到我,那厮方能以暗器来杀我。” 程时此刻所说,正与严秉之调查呈上的案录一致。 严秉之于程时遇刺林间细查,找到了一些壳衣碎片。这些碎片还残留一些寡淡的味道。正是包裹香料的壳衣。树间留有弹痕,行凶者将香壳弹到树上,使其破碎,方在林间散出香味。 严秉之还以侍医之证上呈。此香是以迷香提炼,一旦气味浓烈,就会使人短暂麻痹,失去感知,人不可控马,方马乱惊慌。 严秉之向众官陈述,“陵城侯所行的林子是一条东西向的路,一路朝东,往陵城而去。马蹄之乱在东而止,车轮倒地向南,马车翻地,陵城侯爬出之时是向北,暗器是从北面袭来。也就是说刺客从北面的林子而来,而北面的那条路是通往旬安。如此可见,当日的刺客是从旬安城出来的。根据林间留着脚印,断定是个女子。” 严秉之的笔录亦记载:刺客的飞刀暗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