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时空也流行拆盲盒? 我的好奇心也来了,视线转了转,挑了个青花瓷盒打开。 里面是几粒芝麻糖,还附有一张纸条,上书:祝苏苏在新的一年里——芝麻开花节节高! 蛋壳龙重重的“哼”了一声。 我又选了只雕漆樟木匣。 里面竟是一堆闹蛾。乌金纸制,大大小小,却均是蝴蝶形状,拿铜丝缠在针上,拈在指间,颤巍巍的闪。 因为家里有客,整个正月我都没有出门。元宵节的时候,隔着院门都能听到外面的说笑声。我知道,一定有许多姑娘三三两两的涌上街头,发间插着这些应景的闹蛾…… “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专门哄骗没见过市面的傻子!” 蛋壳龙抱着臂,不屑的把头扭到一边,却瞥着小眼角使劲偷看我又拆了什么。 这回,我选了个最不起眼却是个头最大的纸盒。 这里面能装着什么呢? 蛋壳龙同我有着同样的疑虑,因为它的小脑袋已经凑过来了。 “哈哈,别再是根擀面杖。怎么着,祝你在新的一年里横扫天下?磨蹭什么?咳咳,快拆!” 它话到手到,已先我一步扯开纸盒。 我眼前忽然一花…… 一大片粉白|粉白的颜色,伴着清甜的香气,纷纷扬扬的从头顶飘飘而落。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 是花瓣,微带干枯,可能是因为蛋壳龙的粗暴,现出一丝裂痕。 我移目看它,它正目瞪口呆的望着这片花雨,眼中竟也带着一分憧憬与欣喜。 偏又有一片花瓣不偏不倚的落在它脏兮兮的脑门上,看着特别滑稽。 可能被我的笑声惊动,它立即收回表情,换作恼怒,又重重拍下脑门上的花瓣,结果把自己拍疼了。 “哼,你笑得这么傻里傻气,该不是被这点破玩意打动了吧?” 又拈着那片花瓣到眼前:“哼,这是什么啊?桃花?他倒想得美,呸!” 拼命撕撕撕,然后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乱飞。 “骗子,骗子,真会使招子!” “这么点花招子就把你打动了,你要看看到底是谁对你付出更多!” 蛋壳龙可能是遭了烟熏眼神不大好使,转了两圈就一头撞到了柜子上,婉转的落在了地上。 我噗嗤笑出了声,然而见它蜷缩在柜边,又渐渐收起笑意。 这家伙心里总像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却又不说……你说要不你就好好藏着一点馅也别露,偏偏动不动就弄些个含混其词引人遐思的话,可恶! 我瞪了它一眼,看着残留在手中的花瓣以及满地的缤纷,找了把从未用过的扫帚,然而又想了想……弯下身子,或捧或拾的将花瓣收进了一只大琉璃瓶中。 虽然天天历练,可这么一通操作,依旧觉得腿酸头晕,想来自己还是修得不够,因为像秦明非那等人物,只需动动意念就可以将一切归为原位。 他曾笑言现在怕是打不过我了,若所言为真,那我到底差哪了呢? 一道黑影袭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拿绮罗迴凰一挡。 “啊——” 蛋壳龙再次回归柜脚,晕了过去。 不过是一瓶花瓣,偏偏要跟它过不去! 我搞不懂蛋壳龙这种小肚鸡肠的家伙,想着应该把瓶子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去。 倒不是我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只是……这个季节不会有桃花,看花瓣半干半湿的样子,应该是早早采摘,细心呵护。 或许并不是为我准备,但我看重的是这份心意,或许有一日,会送还给那位真正的收礼之人呢? 礼盒里的其他物什,无非是胭脂水粉钗环簪帕之物,看上面的印刻,皆是名品。 这怕是他为英雄大会准备的谢礼吧? 我不禁莞尔,然后发现在礼盒中间有一处凹陷,被金黄的绸子掩盖着但依旧露出一角隐秘。 掀开一看,是一只一寸见方的檀木小盒,仅是上面的雕刻就极是精致。 六面均有,每面都不一样。我来回翻看了几回,隐约感到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具体却是不清楚了,总归上面有个小人儿,看样子还是个男性,抱着一根很粗大的东西,身子被水埋了半截。 貌似挺危急的哈。 可是这大喜的日子,又是给人送礼,怎么会送来这么一个看着让人紧张的东西? 莫不是混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