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程丹若道:“不该为自己取乐,害人性命。” 他赶紧复读:“不该为自己取乐,害人性命。” “你以后会改正吗?” 他点头如捣蒜:“改,姨母,我真的改。” “你要明白,每一个人都是母亲十月怀胎,才能出身在这个世界,但要他死却很容易,一刹那就够了。”程丹若道,“你娘这么疼你,别人也有爹娘,他们的儿子死了,该有多么伤心?” 祝灥抽抽搭搭,还是狡辩了句:“可我是皇帝。” 她反问:“你以为这是皇帝该做的事?我今天打你,就是因为你做了皇帝最不该做的事情。” 祝灥茫然。 “‘治国之道,爱民而已’,皇帝是最该爱护百姓的人,你对待百姓,应该像你母亲对你一样,关心他们能不能吃饱饭,天冷了能不能穿暖和,有没有遮风避雨的屋子住,而不是捉弄他们,让他们你的一己之私白白死去。” 程丹若言简意赅,“这些道理,老师们都教过你,你都忘了吗?” 祝灥心虚了。 先生们好像讲过类似的话,可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不当回事。 什么是皇帝?在他小小的心里,皇帝就是最大的,别人都要听他的话,这就是皇帝。 到今天,他才知道皇帝做不好是要挨打的。 程丹若见他面露怯色,才问:“我打你几下了?” “七下了!”他飞快回答,“姨母,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你真的记住了吗?” 他使劲点头:“记住了。” 程丹若颔首:“好,刚才这七下算你犯错的惩罚,接下来三下让你长点记性,把我的话牢牢记住。” 说罢,不等他抗议,使劲往他屁股上抽了三下。 祝灥才多大,臀大肌才多大,后面必定是伤上再加伤,痛上加痛。 他惨叫起来:“疼!” 程丹若没有手软,结结实实地揍完了,才给他松绑。 并开门叫人:“去叫太医,给陛下上药。” 满太监赶紧扶起趴地上的祝灥:“陛下可好?” 谁想祝灥人不大,脑袋却很机灵,眼眶还挂着泪珠,却要问:“姨母真的会挨打吗?” “我说话算话。”程丹若没打算逃避这顿责罚。 别以为孩子小就随意糊弄,他也会思考、会琢磨、会试探。 要让他长记性,就得以身作则,让他亲眼看到,即便是身为皇帝,只要犯错,底下的人也会劝阻他,并不惜代价。 今天有程丹若愿意挨打,来日就有忠臣愿意死谏。 相反,假如她今天巧言善辩,逃过了惩罚,祝灥不能拿她怎么样,心里却一定会大打折扣,认为只是自己不够聪明,才不得不挨打。 程丹若环顾四周,冷冷瞥过满太监,故意跳过他,指向另一个太监,“你来。” 那个太监是管祝灥穿衣服的,闻言怔愣:“夫人……” “我打了陛下,自然也要挨罚。”她递过藤条,平静道,“我打了陛下十下,就罚一十下,满公公年纪大了,手上没劲,你可别糊弄陛下。” 祝灥不自然地别开头。 程丹若放下裙摆,端正地跪在金砖上:“打吧,没人会怪你。” 太监看看手里的藤条,再看看一直盯看的祝灥,咬咬牙:“得罪了。”他走到程丹若背后,扬手挥下了藤条。 坚韧的藤条抽打在后背,第一下就痛得程丹若脸色煞白。 但她一声不吭,只屏住了呼吸。 太监知道,这罪是越久越难以忍受,不敢拖延,一下接一下抽上去。 夏天的衣料本就轻薄,程丹若穿得又是丝绸,更是娇贵,没几下就透出嫣红的血迹。 “啪”“啪”“啪”,太监一口气打了七八下,微微缓口气,觑着她的脸色,见她没有叫停,硬着头皮往下打。 但他也知道关窍,前几下用了大劲,后面的却收了力道,听着响亮,实则只伤皮肉,不损筋骨,养一养就好,不落病根。 这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田太后焦急地进屋:“大郎、大郎!”她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榻上的儿子,他哭得满脸通红,枕头都濡湿了,忙不迭追问,“你没事吧?疼不疼?” 祝灥见母亲来了,立马恢复底气,告状道:“姨母打我!” “姐姐!”田太后不由生出几分恼怒,她前半生没少挨打,闺女不值钱,都是拿柴火一下一下往身上抽,疼得死去活来。这样的苦,怎么忍心让儿子承受,不悦地看着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