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一般。 言游面无表情地垂眸,继续看书,“嘴放干净点。” 事到如今她已经有些免疫了,比起早上而言。 选择这种回应不是她怂了或者害怕,是她忽然想起那句,丧家之犬的世界。 她想感受一次,用他的方式会得到怎样的结果。 李忘年一直被这样恶言相向吗? 没有被及时制止的人性之恶到底能蔓延到什么程度呢? 言语真的能尖锐得如针尖一般刺进骨头缝里,令人置身于冰窖么? “那个小孩儿,恶心死了,别靠近他,会招致厄运的。” “他碰过的东西还敢要?鬼知道他多脏!手上有人命的,他妈就是被他克死的!” “小小年纪就会杀人,简直和他那没出息的爹一样,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活该是个孤儿,千万别跟他讲话。” 垃圾、烂人、杀人犯。 天煞孤星、穷凶恶极。 他听见的是这些吗? 还有多少可以用到的伤人的词汇呢? 言游根本听不清面前的人在怎么侮辱她了,忽地笑出声,揪住最近的一个男生衣领,猛地拽到脸前,“说,继续说,凑近点说,大声说。” 男生被她这反常举动吓得不轻,还是头一次遇到被骂表子、公交车还能笑得出来的女生。 从前在这一亩三分地里称王称霸豪横惯了,哪怕冲着姑娘吹口哨开黄腔,也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反抗,她们在乎名声,怕引来更加过分的黄谣。 “怎么不继续说了?”言游挑衅,“你敢回家把今天对我说的这些话也跟你妈说一遍吗?或者告诉你爸,今天学校里有个女生骂他是万人骑的臭凯子,狗都不如。” 男生的火气被她挑起,再不济自己身旁还有这么多兄弟,总不能让一个小姑娘几句话治得服服帖帖,“你他妈的真以为自己多牛逼是吧?你俩给我按住她,今天把她扒光了看看,到底什么货色能让俩喜欢逞英雄的净替她出头。” “来,拍,你今天不拍我□□是我孙子。”言游将手机摔到桌上,“我自己脱,还是你们来?” “就说她是个骚……” 话语被椅子腿落地的声音打断,随后讲话的男生来不及搞清状况,就被李忘年掐着后脖颈按到桌上。 甚至懒得多废一只手钳制男生的腕,随他怎么乱挥,反正他挣不开就是了。 李忘年侧身时,被另一个站在右边的男生撞到肩膀。 他只侧目瞥了一瞬被撞到地方,淡声问:“你们一起上?” 那男生立刻哈着腰鞠躬,“不是故意撞的,对不起!” “你说她什么了?” 不容置喙的语气,说谎就死定了。 男生如此想着,脱口而出:“说她收费,还……附和了几声。” 李忘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扇。” “草,他说的收费,关我屁事!”脸紧贴着桌子的男生叫道,“我他妈跟你无愁无怨,你跟我发什么疯?” “现在有了。我没让你说话。”李忘年偏过脸,看向左边的男生,“你呢?” “说说……说她没带那那那两个保镖。”旁边扇巴掌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他庆幸于自己没讲什么过分的话。 李忘年视线回归到被按住的人身上,“他呢?” 左边的男生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 李忘年又问正在扇自己的男生,“你,来小声重复一遍,一个字对不上,别想站着出门。” 男生红肿着脸,小心翼翼地走向他,“他说……” 一份重合率90%的口供。 听完,李忘年说:“道歉。” 两声齐齐的“对不起”。 “别对着我。”李忘年蹙眉,“跟她说。” 两个男生调头弯腰:“对不起!” “滚。” 两人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向出口冲,好似再晚一秒就会被魔鬼吞噬。 剩下的男生见势头不对,立刻怂了,“对不起,大哥,我不该,我不对,我是傻逼……” “第二次了,我没让你说话。”李忘年揪起他,“你喜欢拍照,是吧。” “我不喜欢,是她自己说的!” “第三次,梁子有点大了。”李忘年扭头,对上言游的眼,“你想怎么办?” 按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逻辑,言游应该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