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堂弟,住在我家里跟个哑巴似的!”路遥小声吐槽。
喻景白“嗯”了声,注意力却不在这上头。
他目光落在路遥耳垂,在隐秘的发丝下发现了一颗红色的小痣。路遥鼻梁上也有颗深褐色的痣,在她白透的皮肤上点缀得恰到好处,喻景白甚至觉得她进演艺圈哪怕只是做一个花瓶,说不定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昨天你说我在和人同居——”路遥话题偏移,喻景白终于收起散漫,有了几分兴致。
他总要了解一下对手。
“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抑郁症堂弟。”
喻景白:???
喻景白觉得自己有病。
合着他如临大敌临的竟然是个弟弟?从头到尾竟然都是他误会她了?
喻景白突然有些想笑,并准备把喻司晨那几本深情男二小说全部扔出去。
他“唔”了声,彻底放下心。以己度人果然是大毛病,她那种性格,怎么可能干得出一边和人同居又一边和他暧昧的事。
是的,喻景白把她跟自己进公司坐一坐称之为‘暧昧’。
路遥见他不怎能说话,以为是自己说多了招人烦了,不动声色的结束话题,端起楠木茶几上的纸杯咖啡抿了一口。
咖啡入口香气浓郁,苦味淳厚,一点也不涩口。路遥默默瞥了眼靠墙的立式咖啡机。
咖啡豆放在下面的收纳柜中,她刚刚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在那个装着豆子的铝袋上没有看到任何文字。
喻景白注意到她的神情,于是问:"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
南非埃塞俄比亚庄园送来的豆子,当然好了。
喻景白没看出她对这杯咖啡产生太浓厚的兴趣,但还是在企微上敲了秘书,要求他准备一份咖啡豆用于赠礼。
路遥没在这里待太久,气氛陷入僵持时就主动提出告辞。
她听见喻景白说:“我送你。”原本打算拒绝,但转念一想,有车不蹭白不蹭。
其实她也好奇,这位喻先生的车,到底是不是一次性的。
这么荒缪的事放以前,路遥一定会觉得这个想法很蠢,但他是光年科技的总裁,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路遥突然就有了些莫名的期待。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门,派出所里见过的那个秘书见状递上一袋包装精致咖啡豆,路遥和他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许惊讶。
秘书是个人精,很快垂下了目光。
喻景白语气淡淡:“小礼物,带回去喝着玩。”
路遥客气了两句收下了。礼品袋包装的咖啡豆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得有一斤多。
路遥没当回事。
一斤咖啡豆,再贵也贵不到哪去,改天她再回赠一件差不多价值的礼物就行了,反正现在也不是很缺钱了。
进了喻景白专用电梯,路遥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其实她可以去百度,但她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他一哂:"喻景白。"
“我知道了,喻总。”这个称呼叫出口,路遥突然觉得格外别扭。
她给之前的甲方备注也是这个。
但之前那个喻总是个嘴臭龟毛男,路遥猜他大概是个长相抱歉的中年秃头,所以脾气才那么差。眼前这个帅哥,实在与这个称呼不适配。电梯一路下行,因为是总裁专用,七十层楼的高度一次都没有停顿,直达地下负二层。
工作时间,光年的写字楼的地库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男人,在一辆造型拉风的黑色超跑周围打转。
男人五官跟喻景白有些相似,眼神锐利,勉强算得上英俊。最能区分他们两个的,除了气质,还有他脸上的鹰钩鼻。
喻景白单手插兜,步态散漫地走到他身旁打了声招呼:"三舅。"三舅见到他,立马堆起笑凑上前,“景白,你这辆车能借我一下吗?”
A1区十几个单独划分的停车位几乎被停满了,整整一排都是颜色统一车型内敛的商务车,除了喻三舅刚刚围着看的那辆黑色柯尼塞格。路遥目光也落在那辆车上。
喻景白跟看穿她心事似的,从柜子里拿出车钥匙,对着那辆柯尼塞格按了下,车前灯立即闪烁回应。
车门旋开,刚准备上去,喻景白突然想起来自己立的“夹在长辈之间左右为难”人设,思索片刻,还是把钥匙抛给了三舅。
三舅喜出望外,受宠若惊接住钥匙。
喻景白于是退而求其次上了辆大G。
如果他能提前预知今天将是最后一次完整的看到爱车,他一定不会把车借出去。
路遥坐在他的副驾,欲言又止,喻景白主动解释道:“我随母姓,家业是外公那一辈开始积累的。”
他没说外公其实只有一家肉联厂,现在盘踞在s市的资本巨物YL系,是他的母亲喻兰女士用最开始的一百万创业资金打下的江山。
当然,九十年代初,大学刚毕业的喻女士能拿出一百万来创业,全仰赖于喻景白那个开肉联厂的外公。
作为长女的喻兰事业取得成功后,她后头的两个差不多大的弟弟自然是不甘落后。
结果就是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