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呢?除非,他故意这么说给自己听的。路遥从他话里听出来了点别的意思。
喻景白朝她挑眉,目光瞥向路边大厦,说:"来都来了,进去坐坐?"
路遥:“什么?”
她很快反应过来,小声说:"我又不再这里工作,会被赶出去的吧——"
“不会。”喻景白话音落,也不管她有没有跟上,径自往写字楼大厅门走去。
刚才的路遥—门心思想溜,现在又只能小跑着追上他。
喻景白唇角勾了勾。
他不紧不慢过去,门口安保只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过问,就开门放行。路遥继毕业面试之后第二次走进这栋矗立在浦新区繁华位置的大厦。一楼圆厅内整洁如新,几乎让她辩不清方向。
事实上,她到s市后,从来都没有分清过方向。喻景白进了趟电梯,抬手拦了下门,路遥紧随其后。
这栋楼,就连电梯也格外宽敞,比路遥上次来时大了好多。
70层高的楼,到顶还有一会儿,喻景白姿态散漫地抱臂撑在墙上,问她:“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光年科技又不是kk/园区。”路遥眨了眨眼。“对,我们是正经公司。”喻景白倚着电梯墙,轻笑出声。“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一个特别会挑事的喻总?”
这栋楼里大大小小四五个喻总,家族企业无可避免,为了方便区分,喻景白以外的人,都用名字来称呼。就连喻兰女士在这里,也是被叫“兰总。”
喻景白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于是路遥就大着胆子吐槽起了前甲方:“我前公司,和这里合作过,有个交接人特别多事!”
“关系户,难搞挺正常的。”他顺嘴安慰,没太放在心上。他那几个舅舅表哥,确实一言难尽,他也正缺理由弄走这些人。电梯停在顶楼打开门,路遥出来后愣住了。
一整层的空间,只划出来一块秘书办,而依靠着玻璃墙采光最好的空间,被全部打通,从打开的百叶窗间能依稀看出:办公区、休息区、会客区。
磨砂玻璃门上“总裁办”三个大字赫然醒目,路遥什么话也没有说。而她身边这位喻先生熟门熟路拉开门进去,带她到了会客区,示意她坐。
路遥肢体僵硬,不可置信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回忆起她刚刚在电梯里说的坏话,路遥恨不得以头抢地,苍白的替自己辩解:“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她几乎要哭出来。
喻景白坐在长沙发上,唇齿间漏出一声低笑,"坐吧,难得有个人能陪我讲他们坏话。"
路遥:“你也?”
“都是长辈,我夹在中间也挺难做的。”他留了一半话,没说自己对于难做的事向来都是直接掀桌。路遥顿时脑补出了一篇豪门宅斗小说,再看向他的目光复杂了许多,咬了咬唇,坐在了他旁边的独座沙发上。喻景白见说这些有用,于是便又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原来有钱人家里也这样啊!”路遥顿时共情,也跟着小声吐槽起来,“我大伯一家老把我爸妈当提款机,我才刚毕业没几年,借钱都借到我这来了。”“你借了?”喻景白挑眉。
“毕竟是爷爷打电话来当说客,不好拒绝。”路遥苦笑。
喻景白神情意外,但又觉得,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了。她从里到外都是怂包。
但喻景白又觉得她胆子很大,敢一边和人同居,一边走进他刻意设置的拙劣的圈套。喻景白以为自己会很厌恶朝秦暮楚的人,但他这次竟然破天荒的主动选择雄竞。
以往的喻景白对妹妹爱看的霸总言情小说嗤之以鼻,昨天他发现路遥在和人同居后,特意回了趟公馆,让佣人把妹妹房间那一柜子小说都给搬了出来。
熬夜看完一册法外狂徒和受害人斩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后,喻景白闷不做声把这些“教材”送了回去。
当天他手机就被推送了一条“打小三”视频,主角正是路遥,看发布时间,大概是昨天她被传唤到警局之前被拍的。怪不得刚哭过的样子。
喻景白当晚就动用特权,调来了监控看完了全过程。心里一边鄙夷她受气包,另一边又忍不住担心。
网络水军的表演,会不会给她造成很大的影响?依照她那柔软又爱哭的性子,大概会吧。
喻景白工作日“散步”散到派出所,原本打算帮她一把,结果却看到她心情挺不错的样子。
喻景白第一次自省自己以己度人。
她竟也那么坚韧。
他散漫地坐着,听路遥吐槽奇葩亲戚,时不时插上一两句。
“我那个堂弟,住在我家里,跟哑巴似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