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假的!
“她”是假的!
我该无视“她”,“她”不存在!
我心里拼命这样告诉自己,但后视镜里的“她”笑容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诡异。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打开手刹后油门无论如何也踩不下去。
不行,我这个状态不能开车。
我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裤腿上大面积的咖啡污渍,心想这个样子肯定不适合在外面行动。
我该选择去商场临时买一件外裤穿上,还是叫代驾司机送我回去?
我选择叫代驾。
我受不了“她”的存在,万一路上再吓到我,比如突然出现在路中间,可能会让我出车祸。
至于我为什么选择代驾而不是智驾,当然是因为目前智驾的水平还没到自动驾驶的标准。
至少我这辆车的水平还没到。
过了好一会代驾接单了,来的是一位中年人,我不知道是代驾公司有规定还是他有个人洁癖,我见他戴着一副白手套。
【和影视作品里那些其貌不扬的杀手一样,他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指纹。】
一行模棱两可的字幕浮现在代驾司机身前,似乎暗示了什么。
但我不在意,我想即便他真是一个所谓的杀手,也不可能选择我作为目标。
由于和终点是固定的,我和代驾司机没有太多交流。
行程中我把副驾驶座的挡光板拉下来,透过挡光板的镜子观察后座,只见“她”抱着棕色的小熊安安静静坐着。
“师傅,你能看到车后座吗?”
在红灯处,我忍不住问道。
代驾司机探头往后看了一眼,回答道:“能啊,怎么了?”
“你能看到车后座有什么吗?”
“车……后座……”
代驾司机些许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说道:“一瓶矿泉水,怎么了?”
“没什么。”
那么大一个人,司机看不见,所以那个人不存在。
我坚定了“她”只是我的幻觉,“她”并不存在的信念。
或许受这个信念的影响,等代驾司机把车开近我住所的时候,“她”消失了。
我着实松了一口气,赶忙跑了回家。
“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我一边洗澡一边喃喃自语:“我需要得到治疗。”
但想到昂贵的费用,我又觉得我可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
总不能把刚还完贷款不久的车折价卖出去吧?
“也许过阵子我就好了。”
我安慰着自己。
因为心神不宁,我没有继续写小说而是随意点开视频网站。
好巧不巧热播推荐的是一部跟杀手有关的作品。
讲述的是一个中年丧妻的中年司机,为给自己筹措治疗癌症的费用,重新踏上杀手的路程。
“you know,your life is y life”
电影里,戴着手套的杀手紧紧用电线勒住目标的脖子,说出了那一句看似深情实则要命的台词。
我一边看一边想,如果在国内,当杀手是一点前途都没有,近些年来发生的重案,侦破率近乎百分之百,没有逃离法网的可能。
可以说现如今在国内做杀手,跟在自杀没有任何区别了。
自然而然我也就联想到开车想撞死郑彤的范炎,以及他被武警狙杀的情景,真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敢的?
或许,他其实早就已经疯了,只是因为郑彤要和他分手,所以才会爆发。
但他是怎么知道郑彤在我家里?
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难不成,郑彤出门的时候他就尾随在我们后面了?
这个问题也许只有警方能回答,但范炎已经死了,答案似乎也不重要了。
只是想到当时范炎拿着刀隔着不到二十米距离,我就心有余悸。
死亡和我擦肩而过。
就在这时,房门方向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的房门很久没被人敲响过了。
“谁啊?”
我暂停了电影,开口询问。
无人应答。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我走向房门,仔细听,才听到原来不是我的房门在响,而是正对面那一户人家。
“砰砰砰!”
敲门声陡然变为砸门的声音。
好吵。
我该不会又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吧,为什么最近总是这样?
我有心想知道谁在外面砸门,但由于我没有装监控,房门也没有安装猫眼,所以无从了解。
“郑彤!”
“郑彤,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外陡然响起男人的怒吼,伴随着剧烈的砸门声。
那个声音宛若从地狱里传出来,充满了怨恨,也着实把我的心脏揪住了。
郑彤,哪一个郑彤?
同音,巧合?
我犹豫了一下,拨打了小区物业的电话,让物业过来干预一下情况。
我还想过报警,但考虑到即便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