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南跑到当铺,当了一大包物品首饰。
将典当来的银子,一文不留的全交给了雪蕊郡主。
他办完事情,从外面回来,与老娘撞了个满怀。
“娘,为何如此慌张?是辛北去世了吗?”
“啊呀!撞死老娘了…”
老太太的脑门被儿子嗑了个包。
帕子捂着额头,疼得语无伦次。
“你…你,她…她勾引野男人…”
傅媚儿站在大门外,扬着手里的帕子。
手舞足蹈地尖叫:“大哥,你可回来了,大嫂的屋子里进了野男人。”
傅辛南的心里骤然狂喜。
苦熬苦等,伪装了一年,终于逮到休阮柔的机会。
他强压下心里波涛汹涌的喜悦。
戴了一顶绿帽子似的跺脚。
“贱人,这是非逼着我休了她吗?”
街坊四邻都被傅媚儿的尖叫声吸引过来。
傅辛南觉着没必要报官。
只要逮住那个男人,阮柔的罪名就已坐实。
喜晕头的傅辛南,不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唤上府里两个男仆。
带上打人的家伙什。
领着众人,跑到阮柔住的后院捉奸夫淫妇。
后院的门关闭着,院门外确实站立着一个男人。
一个腰间佩着宝剑,威风凛凛的男人。
傅辛南一个文人,看见腰间佩剑的男人,心里不明所以的发怵。
“你…你是何人?”
男人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看傅辛南的眼眸却极其复杂。
冷冽,鄙夷,敌意,愤恨…
又不得不遵循礼仪,不卑不亢,冲傅辛南拱手。
“鄙人吴一剑,大夫人新雇的看门护院,沁香楼的老板方文言介绍来的。”
沁香楼的方老板在京城非常有名。
皇家宴请,达官显贵家请客,都有方老板在场。
方老板做菜的手艺比宫里的御厨还要精湛。
他在京城厨艺界是屈指可数的人物。
谁家办宴席,若是能请到方文言方老板,是一件极其长脸的事情。
“吁…”
瞧稀奇,等着看笑话的街坊四邻都大失所望。
纷纷拂袖散去。
傅辛南气苍白的脸转了铁青。
手指着傅媚儿,恨不得一脚将她踹离这个世界。
在屋子里与春燕收拾细软,为离开傅家做准备的阮柔,听到院外吵吵嚷嚷。
命春燕出来查看。
春燕趴门缝里听了听,回屋禀告阮柔。
“方老板替小姐雇了个看门的护卫,大爷竟然领着人来捉奸。”
阮柔冷笑:“他这是狗急跳墙,急等着逮到我的错处惩罚我。
你去告诉门外的护卫,就说我说的,没有我的允许,禁止任何人踏进我的院子。”
阮柔雇的护卫尽职尽责,只保护阮柔。
没有阮柔的许可。
任何人不得踏入阮柔居住的后院半步。
一家之主的傅辛南,也没有特权。
他想硬闯,吴一剑的剑不认人。
不管不顾,冲着傅辛南的脖子就划了过来。
唬得傅辛南抱头鼠窜。
傅家人都远远地望着阮柔的院门干瞪眼。
傅辛北的伤需要治疗。
傅媚儿要置办进宫的衣服首饰。
傅老太太想将自己的妆奁装满。
傅家人又想大摆宴席,在街坊四邻面前显摆显摆傅媚儿要进宫做娘娘。
傅辛南当物品首饰的银子不够置下一处大宅子。
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心爱之人雪蕊郡主长居客店?
困到小门小院里也不行。
“这雇的哪里是护卫,简直就是土匪强盗。”
“报官,快去报官!”
傅老太太暴眼呲牙的怒吼。
傅辛南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傅家人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
若因讨不到阮柔的银子去报官。
不挨衙门的板子,也要被街坊四邻的唾沫星子淹死。
动用女子的嫁妆已经让傅家人没了脸皮。
再若闹到官府,脊梁骨只怕要被京城的百姓捣碎。
急于报官处置阮柔的傅老太太,被傅辛南劝回了前院。
她头疼气堵,病倒在床上。
仆妇李嫂做好午饭,摆到傅老太太堂屋的八仙桌子上。
一家人瞪着一桌子饭菜,都没了胃口。
傅辛南气得摔筷子。
“饿那个贱人三天,我就不相信她不走出那个院子。”
傅媚儿忙吩咐做饭的李嫂。
“没有大爷的许可,不许给后院的主仆送一点吃食。”
“还有她雇的护卫,不许吃傅家一口粮食。”
丫鬟秋梅搀扶着傅老太太从内室走出。
傅老太太望了眼八仙桌子上的饭菜,扭头回了内室。
躺到床上唉声叹气。
“一年来,我吃的都是那个贱人做的饭菜,这猛然间换了个人做饭,我怎能咽得下去?她这是想饿死我这个婆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