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的两个儿子遭了难。
傅老太太没心思去理会。
她端坐在正房的堂屋,与沁香楼的老板方文言谈判。
“方老板,沁香楼的房租,以后送到老身这里,不用再交给老身的大儿媳。”
“傅老太太,本人租的是阮家的店铺,房租自然要交给阮家小姐。”
方文言不发话。
站在方文言身边捧银子的伙计,将一百两银子拢到衣袖里。
傅媚儿一个未嫁人的姑娘,丝毫不避讳闺阁女子见不得外男。
她站在傅老太太的身后。
没有半点女孩子家的矜持与羞涩。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文言清秀的脸,没见过男人似的。
傅老太太要不到银子。
另辟蹊径,想与方文言拉近关系。
“请问方老板生辰几何?娶妻没有?”
方文言面上有些尴尬,起身要离开。
傅老太太终是沉不住气。
摆手让丫鬟仆妇堵住屋门。
“方老板,阮家小姐嫁入傅家,就是傅家的人。老身作为傅家当家人,有权收阮家的房租。”
一个丫鬟一个仆妇焉能挡住方文言的路。
他冲身边的伙计抬了抬下巴。
伙计的躯体径直撞向两个女仆。
两个女仆吓得闪到一边。
“简直不可理喻!”
方文言甩了下袍袖,领着伙计走到院子里。
“去将租金交到阮小姐手里。”
捧银子的伙计径直走向阮柔居住的后院。
以往,方文言会隔三差五的命伙计提着食盒往阮柔的后院送吃食。
春燕听到伙计拍门,毫不耽搁的给开了门。
“柱子哥,快请进,小姐正等着你呢。”
柱子的身后跟来了傅媚儿。
春燕要将她关到门外。
傅媚儿想在外人面前立威,抬脚去踹春燕。
“贱婢,我你也敢拦,找死吗?”
柱子眼尖,挡到春燕的前面,替春燕挨了一脚。
一个卑贱的丫鬟都有男人护着。
傅媚儿身为小姐,至今未得到过男人的疼爱。
她已过及笄之年,上门提亲的一个没有。
想着进宫做妃子,阮柔却不舍得掏银子打点赖公公。
今日方老板来送房租。
傅媚儿倒想看看,阮柔还能说出什么没银子的话。
“嫂子,看你脸色灰黄,当真病了。”
“妹妹说的什么话,谁没事装病来着?”
阮柔依然头戴护额,温软着眉眼,依床而坐。
傅媚儿坐到床边,拉着阮柔的手。
亲昵:“嫂子,媚儿前日与你说的那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阮柔脸色祥和,将浅浅的笑意勾到嘴角。
“媚儿,嫂子昨日就命春燕将一千两银子送到赖公公的手里。你的名字想必今日就能上了礼部的花名册。”
“真的!嫂子没骗媚儿?”
“一家人,嫂子骗你作甚?你若不信,去看看礼部大门外的公告栏上可有你的名字。”
阮柔的话未落音,傅媚儿已飞跑出了后院。
她是个藏不住事的人。
一猛子扎进前院,尖着嗓子喊叫。
“娘…媚儿要进宫做娘娘了,你老人家等着做诰命夫人吧!”
站在前院等着伙计的方文言,冷眉冷眼的望着傅媚儿从身边疯疯癫癫地跑过。
心里一阵嗤笑:“就你这姿色,皇上封你为妃,除非眼瞎。你若进宫,估计活不过一天。”
傅老太太却顿感喜从天降。
她小脚颠颠地跑出屋子,拉着傅媚儿窃窃私语。
“你嫂子答应送赖公公一千两银子了?银子在哪呢?快给娘看看!娘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一千两银子呢。”
傅媚儿抓住傅老太太的胳膊,喜不自禁地大喊大叫。
“娘,一千两银子送到了赖公公的手里,你上哪看去?快随媚儿到礼部看公告栏里可有媚儿的名字。快走快走!”
娘俩互相搀扶,风一般旋出了府门。
傅家老太太不在,傅家两位爷又都待在各自的院子里。
方文言便不再避讳,脚步匆匆地往后院里走。
他穿过去往后院的角门。
很快来到阮柔居住的后院。
轻轻地扣响门环。
春燕正站在院中,将阮柔的话传给柱子听。
听到扣门,趴门缝里看了一眼,慌忙打开院门。
“方老板来的正好!小姐命柱子到外面雇个武功高强的看家护卫,柱子发愁寻不到合大小姐满意的人。”
其实吧!柱子不是寻不到人。
只是找借口想与春燕多待一会。
方文言久经世面的人,一眼看穿柱子的鬼心思。
照着柱子的后脑勺给了一巴掌。
“大小姐吩咐的事,不赶紧去办,搁这里磨蹭什么?”
柱子嬉皮笑脸,猴子似的蹦出了后院。
方文言走进正房,忧愁锁住眉头。
站在外室,隔着门帘与阮柔说话。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