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楼名义上是商人吴世严在经营。
实际上是皇店。
以前归阮金山打理。
阮家灭门,吴贵妃的爹吴世严接管了过去。
大清早,傅辛北跑到皇店里来收房租。
春香楼的老鸨子伙计都阴翳狠毒着眼,杀气深重着脸。
看白痴似的瞪着傅辛北。
“哪来的泼皮?一大早跑春香楼来收房租!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被门挤了?”
傅辛北一屁股坐到一张桌子边。
将桌子拍得啪啪响。
底气十足:“阮家以后的店铺租金都是傅家二爷我来收,没什么好惊奇的。别废话,快将这个月的店铺租金交了。”
老鸨子歪斜着嘴角。
抬眼皮去望街对面的沁香楼。
沁香楼也是三层高,占地面积三百来平方。
是富可敌国的阮金山买给亲闺女的店铺。
临街开着酒楼,酒楼后面是供客人留宿的两层木楼。
傅家二爷应该是收沁香楼的房租。
脑子发热,跑错了地方。
春香楼岂是他能来胡搅蛮缠的地方?
不打他个腿断胳膊折,对不起他贪婪又妄为的心。
老鸨子冲伙计们狞了狞嘴角。
六个春香楼的伙计,抬胳膊架腿,将傅辛北扔出春香楼。
按到大街上,举着棍棒,一顿暴揍。
“啊…爷是来收房租…爷是来收房租…”
傅辛北凄厉的哀嚎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极其突兀。
街道两边的店铺跑出来许多人。
傅辛南从翰林院回府,恰好路过。
隔着围观的人群,听哭声很熟。
挤进去一看。
腿断胳膊折,疼得在地上打滚哀嚎的,竟然是他的弟弟傅辛北。
“好的不学,学人家逛妓院,有辱门风。”
傅辛南恐粘到自己身上晦气。
装作不认识傅辛北,扭头就走。
“哥,救…我…”
春香楼的伙计,仗着皇家的的势力,打人那叫一个狠。
几根棍棒夯到傅辛北的身上。
没把他打扁,也打了个残废。
傅辛北疼死过去。
春香楼的老鸨子阴辣着眉眼。
命令:“将他扔到傅翰林府门外!告诫阮小姐,春香楼现在不归阮家管,以后派人收房租,别再跑错了门。”
两个伙计抓住傅辛北的脚脖子。
拖出一条血线,将傅辛北扔到傅翰林府门外。
围观的人群里,有沁香楼的掌柜方文言。
一个商海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
受阮金山委托,帮着阮柔打理店铺。
沁香楼是阮柔开的。
恐傅家人领着亲戚朋友三天两头的到酒楼里蹭吃蹭喝,只说租了出去。
方文言担心傅辛北被打给大小姐阮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取了一百两银子,命一个伙计捧着,随他往傅翰林府走。
离老远便听到傅家哭声凄惨。
傅家大门外围满了街坊四邻。
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
“傅家二爷跑到春香楼收房租,春香楼难道是傅家的产业?”
“傅家以前一穷二白,春香楼怎么可能是傅家的产业。”
“不是傅家的产业,傅家二爷跑去收哪门子房租?”
“有可能是阮家的产业,傅家二爷想占为己有,跑去收房租,结果挨了打。”
“阮家的钱置下的大宅子,一家人过得红红火火,还想着霸占阮家的店铺,心够贪的!”
“听说是跑错了店铺,赖在春香楼不走,问人家要一个月的房租。”
“春香楼的老鸨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
“春香楼一个月里打死了三个白嫖的客人,闹到官府,屁事没有。”
“你这意思,傅家二爷挨打活该?”
“他自己闯到人家店铺里闹事,不打他打谁?”
……
傅家乱翻了天。
端坐在床上等着大儿媳妇伺候的傅老太太。
听说儿子被春香楼的人打残废,头嗡地一懵,栽到床下。
脚刚踏进老太太屋子里的傅辛南,惊慌着去搀扶老太太。
李氏与傅媚儿都惊悚着往院门外跑。
傅辛北被府里的两个男仆抬到傅老太太居住的前排左跨院里。
一家人围在傅辛北的床面前鬼哭狼嚎。
傅辛北从昏迷中醒来。
肿成猪头的脸扭向门口,嘴唇被血粘住。
“呜呜呀呀”地不知想表达什么意思。
春燕搀扶着头戴素白锦缎护额的阮柔来到前院。
听到小叔子居住的左跨院里哭声震天。
阮柔脸色苍白,躯体发软。
左邻右舍的注目下,瘫坐到左跨院的角门口。
“天呐!发生了什么事?二爷没去沁香楼收房租吗?他这是到哪里闹事被人打成这样?”
阮柔将“沁香楼”三个字说得极其响亮。
扯着嗓子嚎到声嘶力竭的李氏,顿然止住哭。
惊惧着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