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关进笼子的时候,他想的是,这短暂的一生啊,就这样结束了。
也不知道妈妈和大哥投胎了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另一个世界,他能不能见到他们。
但是眼前出现赵小月的时候,他又不想死了,这家伙又好多秘密,莫名其妙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可又套不出什么话。
就像现在明明忧伤失落的很,却硬是说谎。
还有在斗兽场那间房子里,明显是创伤后遗症,还是关于那些东西的创伤后遗症。
颤抖,甚至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出现这种后遗症,人的灵魂和肉体会明显感觉分离。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狂躁,很难平静的。
学校巷子里,能以一敌百的小姑娘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在那样的环境中,出现后遗症?
他看着她眼睛的时候,能清晰地感受到赵小月内心的挣扎与无措。
像一尾鱼,被人粘住了腮,无法呼吸,又离不开水,那种绝望,让他也莫名其妙的跟着心疼。
所以双脚不听使唤的向她走过去,用自己仅存的力气抱紧她,让她感觉自己身边有个人。
司徒冥柔和细腻的目光让赵小月一怔,“冥哥,你还好吧?”这是个什么眼神?
“其实也没什么,我那是误打误撞,赶巧救的你。”
司徒冥瑞眸一闪,转了个话题,“那个外国佬是你什么人?”
外国佬?什么外国佬?
赵小月一懵,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漫展。
“你说漫展呀,他是侯淘淘的一个合伙人,对这个国家比较熟悉,所以侯淘淘让他陪着我出来玩!”
司徒冥追问,“我看你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不是疑问是肯定了。
赵小月否定,“也没有很好,纯利用关系!他和侯淘淘他们最熟悉,呵呵嘿嘿!”
她和漫展的关系还不适合被人知道,她没办法解释一个农村妞怎么认识外国佬的。
对侯淘淘他们,她敷衍了事就好,这家伙感觉鸡贼的很。
司徒冥没再问了,明显关系不一般,不说就不说吧,总有知道的一天。
“嗯,我还以为你在这个地方认识的人呢!”说着就貌似乏力的躺在床上了。
赵小月有点紧张了,“怎么了?哪不舒服?”
司徒冥半阖着眼,“感觉乏力的很,头晕,眼睛还有点花。”
这两天喝的药起了作用,皮肤褪去了病态的苍白,但人还是虚弱的可怕。
“你躺好,我去弄吃的,这地方不比国内,将就凑合着吃,到了国内在食补。”
掖好被子就风风火火跑出去了,二十分钟不到又风风火火跑进来了,还打包的粥。
以司徒冥现在的体质只能吃流食了,粥是最好的。
“这是什么?”他怕又是苦兮兮的东西。
赵小月边放东西,边解释,“这是猪肝粥,补气血的,你现在不易吃过硬的食物。”
一碗香味浓郁的猪肝粥已经睇到了他面前。
搅动着粥,司徒冥敛下眼底的情绪,说:“能问你个问题吗?”
赵小月欣赏着面前的小帅哥,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家伙半扎头发的这个造型,简直不是一般的迷人眼呀!
赵小月完全被迷花眼了。
司徒冥似笑非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啊?
这个,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对呀!为什么呀?
赵小月突然卡壳了,懵懵的眨巴眨巴眼睛,“我……对你好吗?”
半碗粥快见底了,司徒冥半阖着眸子点头,“除了我母亲和大哥,就再也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
额……这很难评!
“也许是你没有发现过?”赵小月试探着问。
司徒冥把空碗放下,“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我的母亲是一位温暖贤淑的女性,十七岁就生了我大哥,三十五岁的时候,我出生了。”
赵小月又不知所措了,这娃怎么了?
司徒冥没理会小姑娘懵懵的表情,只是说:“五岁的时候,他们出车祸都死了。”
赵小月心里咯噔一下,床上叙述事情的人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五岁呀,就你见到的司徒城,他带头欺负我,威胁家里的佣人不准给我吃的,或者给我吃馊了的饭菜,这都是家常便饭。”
见小姑娘好看的眉毛都皱一块儿了,他继续卖惨,“他们家大人闯进我母亲的房间,把我捆起来,夺走我母亲和大哥的所有值钱的东西。”神思悲伤。
不过他当时就报仇了。
他知道大哥的抽屉里有把手枪,也看见大哥用过,从抽屉里拿出来,里面有七发子弹。
那些人正捧着母亲和大哥的东西,有的还互相争夺。
枪口对准那些人,七发子弹全部被他打完了,可惜都没有死。
这段他没有说。
“你知道我最讨厌哪里吗?”
赵小月摇头。
司徒冥说:“医院!五岁到七岁的这两年里,我前后住了十三次医院,有十次是抢救。都是在我快死掉的时候,佣人才往医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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