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赵建军后,沈军从柴垛上取下灰兔的尸体,寻了两个铁盆便开始剥皮。
他一手拿着侵刀,一手揪起灰兔背后,将前胸毛皮绷紧。
寻了个先前便有的伤口,他熟练操刀,自上而下一刀便破开胸口。
自家用的毛皮,倒也不用太过小心,沈军用侵刀沿着伤口一直顺到灰兔尾巴根,随后将其放到地面,小心割着黏连的血肉。
不过半个点,一整张灰兔皮就被他剥了下来,扔进清水中浸泡。
看着骨架,沈军想了想,破开胸骨,把内脏割了下来,扔到一边。
肠子他放血的时候早就去掉,剩余的倒是正好当成依依的午餐。
艾鼬他同样是以相同方式处理,两只猎物的内脏被堆放到了一起。
“好像……不够吃的。”沈军看着仅是一小堆的下水,迟疑片刻,顺着骨肉把灰兔的后腿卸下来一条,这才是满意点头。
“差不多够一顿的。”
晚上要招待贵客,这兔肉只能算个添头,倒也算是物尽其用。
把肉放到一个铁盆中浸泡,沈军将另一个铁盆中剥好的毛皮淘洗两遍,拿树枝做成支架,绷好皮子后放到向阳地里晒着。
做皮子自然没有这么简单,这只是预处理而已,沈军至少还得花半天时间处理后续,然后才是鞣制。
不过他现在却也没有这么多功夫,给浸泡肉的水盆换了两遍水后,他进了帐篷取出依依的饭盆,把给它准备好的午饭放了进去。
“嘤嘤 。”
坐在床上,听着依依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朝自己撒娇,沈军拄着脑袋陷入沉思。
知道了赵青的底线,他在想如何通过这件事获得适当的利益。
是的,并不是最大,而是适当。
沈军并不是单纯的愣头青,他也没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这个社会毕竟还要遵循着一些道理,他并不能肆意妄为。
可有了底线,他也能更加从容一点。
沈军努力回想着前世中关于赵青的记忆,在依依吃完饭后,他脑海中终于闪过一丝灵光。
他记起来了,赵青的妻子有羊癫疯,前几天还发作过,正在四处求药。
同时,赵青家在村尾新建了三间大瓦房,等明年开春后才会搬过去。
“好像能做点文章……”沈军挠着下巴短小的胡茬,眼神中若有所思。
他摆弄半晌扒拉着自己腿的依依,嘿然一笑:“吃饱了睡觉去吧,过几天咱们搬家了。”
依依不知沈军何意,仰着熊头呆呆看着沈军。
“瞧你这傻样。”沈军见它这副憨厚样子,伸手照着熊头一戳,依依四仰八叉倒滚两圈。
“嘤嘤。”依依爬起身来,摇晃着圆滚滚的身体再度靠近沈军,两只前爪继续扒拉起了他的裤腿,口中止不住的撒娇。
沈军搓着熊头,却也不由怀疑起了自己先前的打算:“这小玩意,真能带着打猎?”
不止是看依依一副呆萌的样子,沈军也有些怀疑自己,跟它真培养出感情来了,还能不能硬下心来让依依和山林中的猛兽厮杀。
玩闹半晌,看着疲惫的躺在自己脚底休息的依依,沈军小心翼翼抽开脚掌,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当个预警也行。”
他起身出了帐篷,顺道取了两条绳子。
刚出门,便把清理好的艾鼬尸体用绳子绑好,拎着朝赵建军家里走去。
想要换家,自己打来的猎物却也好顶上大用。
沈军迈着沉稳步子走到赵建军院门前。
“汪汪。”
被血腥味吸引,门口拴着的狗帮再度叫了起来,只不过和第一次不同,狗帮只是叫了三两声,提醒来人后便不再继续吼叫。
“赵炮在家吗?”沈军在院前高喊一声。
“沈知青。”里面的声音近乎同时响起,赵建军披着大衣推开房门,踢踏着鞋走了过来,“我说这狗怎么就叫了两声,原来是沈知青来了。”
“菜都备好了,快请快请。”赵建军打开院门,连声招呼。
沈军一边跟赵建军问好,一边朝着院内走去。
有着院门遮拦,他手上提的艾鼬此刻才是被赵建军看到。
见沈军提着东西进门,赵建军反而是不乐意了:“沈知青,你这不外道了?哪儿有这登门还带礼的?”
隔着平常,那自然讲究个礼多人不怪,但中间起局子当说客,带礼分明就有着把中间人不当朋友看的意思。
见赵建军有些生气,沈军抱拳讨饶,解释道:“不是给赵炮的,这不打听到赵村长家婆娘有羊癫疯嘛,正好打到了,就一并带来。”
“艾虎子?”闻言,赵建军先是一愣,随后打量艾鼬尸体半晌,忙问道,“沈知青你打这玩意了?受伤了没?”
先前他还以为沈军下套子套回来俩兔子,隔得也远,没仔细看沈军带回来的猎物。
现在赵建军才是惊觉,沈军竟然空手打回来一只艾鼬。
同为猎人,赵建军自然明白山林中这玩意的厉害。
前两年,就有人进山找野菜的时候,被艾鼬给掏了下面,险些没回来。
“没事,正巧收套子的时候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