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伍连声应道:“是!”
…
皇宫,起居郎官值守班房。
谢元洲与图涛,还有其他御前待诏正在此侯差。
孙伍脸色铁青,带着宫使进入班房,高声道:“传陛下口谕,以后起居注由谢元洲一人记录,若完不成就不准吃饭睡觉,如有人敢帮忙者,杀无赦!”
图涛懵了,皇上起居注甚是繁琐,一般都是起居郎官带着六七个御前待诏共同完成,如今让谢元洲一个人完成,这怎么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差事都给了谢元洲,自己做什么?
谢元洲神色平和,像听到一件平常之事般接了旨,随宫使离开班房,前往御前当差。
图涛满脸懵逼来到孙伍面前,“孙统领,下官可是全照您的话去羞辱谢元洲了,可如今我这差事怎么没了呀?皇上那......啊——”
只听图涛一声惨叫,他的右臂被齐刷砍飞,鲜血似泉水般喷涌四溅......
...
接下里几日,谢元洲一个人负责记录皇帝起居注,每日从四更起床,忙到深夜才能回房休息,愣是把七八人的活完成的极其漂亮。
不过自从入宫后,本就挑食的他吃的不好,睡得不安,促使其瘦弱的身体眼愈加显得单薄无力。
而在此期间,秦昭明从未看过他一眼,仿佛他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这日,谢元洲在御书房完成当日的起居注记录差事,按照惯例跪拜退出了御书房。
端坐龙案后批阅奏折的秦昭明,在谢元洲退出殿门的一瞬,倏然抬了抬眸,眼看着那道干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的眼神中不自觉的染上了阴暗的情绪。
他手中御笔依旧不停在奏折上批改,口中冷声问道:“他最近如何?”
旁边只侍立孙伍一人,这话自然是问孙伍的。
可孙伍迷懵了半晌,一时没反应过来,皇上问的是谁?
秦昭明停下笔,寒眸扫向孙伍。
孙伍缩了缩脖子,终于反应过来皇上问的是谢元洲,自从上次他指使图涛折辱谢元洲,而被皇上训斥后,他摸不清皇上心里对谢元洲的态度,再也不敢妄言。
他此时只好如实答道:“回陛下,您之前交托的差事,所有起居注由他一人完成。这些日子,他完成了还不错,并没有纰漏。只是由于每天整理起居注要忙到深夜,我估摸他每晚最多睡两个时辰。”
昭明眸色阴沉,“他是否有怨气不满?可曾说过什么?”
孙伍小心翼翼道:“这些日子,谢待诏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不过看他的神色没觉得不高兴......”
昭明狠狠的拧了下眉毛,他将谢元洲一贬到底,就是想羞辱他!他不是一心想要升官晋爵吗?自己偏偏要亲眼看着他做最低等卑微的官,让所有人都踩在他头上。让他痛苦万分,后悔当年背叛自己,逼着他向自己求饶忏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一点痛苦和悔恨的反应都没有?
这时,孙伍突然想起来什么,拍了下脑袋,“哦,属下想起来,有句话,谢待诏说过好几次!”
昭明掀起眼皮,“他说什么?”
孙伍:“他说皇宫的饭菜太难吃了!”
秦昭明:“……”
“啪——”龙案上的奏折被挥落在地,秦昭明低吼道:“滚出去!”
孙伍吓得缩着脑袋,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秦昭明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薄唇狠狠吐出几个字,“谢...元...洲...”
...
天武帝元年三月,大夏皇帝秦昭明追谥生母纪氏为皇太后,追谥乳娘金氏为晋国夫人。
秦昭明亲自护送两人灵枢迁入皇陵。按礼制,御前待诏不必跟随。
谢元洲原以为这几日,终于可以得以清闲,哪知秦昭明去了皇陵的第三天晚上,他刚要上床入寝,宫使急冲冲前来传召,称陛下从皇陵返回宫中,让谢待诏赶紧去御前当值,记录起居。
谢元洲心中有些疑惑,秦昭明怎么回来这么早?面上不动声色的随着宫使来到御书房外。
他捧着厚厚的起居注迈入御书房内,一股浓重的酒气迎面扑来。
但见房内,秦昭明头发披散,身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龙袍,歪坐在御案后,正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他的眸色漆黑如墨,眉眼被醉意染上几分迷离。
谢元洲眉头一尖,在他的记忆中,秦昭明极少饮酒,更不用说喝醉。他今日为何喝成这副模样?难道是去皇陵送母亲灵柩,因为思念母亲而心情不好?
他心思快速念转,循例跪倒施礼问安后,起身想去角落的记录位置。
御案之上突然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站住!”
第70章 你在羞辱谁?
谢元洲顿住脚步,抬眸望向龙案。
但见秦昭明手撑龙案站了起来,目光紧锁着案下之人,眼底有阴霾血腥的乌云笼罩堆积。
他这两日护送母亲和乳娘的灵柩去皇陵,本想在皇陵多祭奠几日,可是他的眼前,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浮现谢元洲的身影,怎么挥也挥不去!
他心中烦乱如麻,便提前回了宫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