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即莫莉、莎莉,和尤拉,经历了时光的洗礼,这幅画看起来依旧和最开始一模一样。
正当莫莉准备将粘好的画框挂回墙上时, 一个活泼灵动的少女走了进来,她的眼睛让人想到甜甜的栗子, 红润润的嘴唇如同玫瑰花的花瓣一样,说起话来像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学校晚会的裙子准备好了吗,我觉得务必慎重地对待这件事,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参加主日学校的晚会啦,尤拉说她想和我们一块儿好好商量商量,她跟你说了吗……”
她一边说,一边去瞅莫莉手中的画,等她看清那副画的样子,脸上立马羞得通红,“诶,你干嘛还把它挂起来呀,莫莉,我亲爱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把它收起来吗?”
“我才不要把它收起来,我喜欢这幅画,就要把它挂在这儿。”
“求你了,这么糟糕的画,要是让别人看见,那多难为情呀。”
“是吗,可我却觉得这幅画好看得很。”
“我愿意送你一副别的画。”
“我就喜欢这个,只喜欢这个。”
“求你!求你!”莎莉一个劲儿央求,甚至为此割地赔款,许下无数丧权辱国的条件。
可莫莉心眼儿坏得很,随便莎莉怎么说,她都无动于衷:“我——不——干!就是不干!你已经把画送给我了,我爱把它挂在哪儿就挂在哪儿。”
说完,她还笑嘻嘻地看着莎莉,冲她扮了个鬼脸。
莎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手伸向莫莉的胳肢窝,“你干不干?干不干!”
莫莉被挠得大笑不止,拼命躲避着来自莎莉的魔爪,“哈哈哈……别挠啦,哎哟,别挠啦,饶了我吧,不然我会笑死在这儿的,哈哈哈哈哈……”
“那你还要不要把画挂在墙上?”
莫莉倔强地说:“要!”
“好呀,那你休想让我放过你!”莎莉挠得更起劲了。
莫莉哈哈笑个不停,眼泪都流出来了。
房间里久久回荡着女孩子的笑声和另一个女孩子的威胁声,她们在床上滚来滚去,然后又从床上滚到地毯上,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像两只追逐打闹的猫儿。
莫莉的意志出人意料的坚决,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改过口,她还说即便今天笑死在这儿,她也不会屈服的。
“你——你这个坏家伙!你真坏!你真坏!”莎莉恨恨地把脚一剁,使出了杀手锏,“爱挂就挂吧,随便你,反正我记得某个人曾经写过一首诗——”
她抑扬顿挫地背诵起来:
“我爱她,她不爱我
即便我们曾为挚友
也敌不过那人的一次引诱
坏女孩一笑
她就去了
她不回头
她看不见我
直到死亡唤醒她蒙蔽的心
可一切为时已晚
……
不忠的人,为何要在我坟前哭泣
那斑斑的血泪
只叫我冷眼旁观
那悲凄的呼号
只叫我视若无睹
……
坏心眼的女孩
你只管痛哭
你起的坏心,要随着你的血流出来
这是上帝的惩罚
叫你在孤独寂寞中死去
……”
莎莉背出第一句的时候,莫莉就像一只小母鸡一样捂着耳朵尖叫起来,可莎莉硬是充耳不闻,完完整整地从头背到尾。
莎莉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记得曾经因为我和尤拉说了一会儿话,某个人专门写了个故事,写她‘病重身亡’,诅咒尤拉‘咳血而死’,还希望我跪在她坟前泣血,那个人是谁呀?莫莉,你还记得那个小傻瓜的名字吗?”
“哦,别提这个,我答应你啦!我答应你还不行吗?!”莫莉满脸痛苦。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莎莉答应以后不再提起那首诗,莫莉承诺会用一块布将画框遮起来,除了她本人,以及莎莉和尤拉,其他人随便哪个都不能看。
两人达成和解,默契地不再提起对方的黑历史。
莎莉继续说起一开始的话题:“毕业晚会的礼服准备得怎么样了?”她颇有些伤感,“很快咱们就要去镇上的文法学校念书啦,我希望最后的晚会能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玛希说她可以资助我一笔钱,让我去镇上的商店买一套心仪的洋装,但我还没决定好要穿什么,你想穿什么样的裙子呢?”莫莉问道。
“我不知道,”莎莉说,“所以特地来问问你呀。”
“呃,或者我们去找尤拉商量一下,”莫莉提议道,“她现在应该在家?”
于是,两个女孩愉快地决定前往埃文斯家,去问问尤拉的想法。
埃文斯夫妇今天去镇上的剧院约会去了,没带尤拉这个电灯泡,所以家里只有尤拉和一个受雇做一些家事的老妇人。
莫莉礼貌地和老妇人打了招呼,问她是否知道尤拉在哪儿。
老妇人说尤拉一整天都呆在她自个儿的房间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过,连饭也没出来吃。
莫莉和莎莉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奇怪,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