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伺候好王熙凤穿好衣裳,同喜同寿便端来了饭食,伺候王熙凤吃早食。
吃完早食,同喜给王熙凤梳头,现如今天冷,同喜就给王熙凤梳了一个小包髻,给她戴上紫貂皮做的额戴,戴上金玉首饰,又给王熙凤穿上大毛的衣裳,收拾齐整。
王熙凤便道:“我先去给婶娘请安,你们在屋里听你们同喜调派。”说着,王熙凤就带着同寿、平儿、喜儿、安儿跟徐乐并两个婆子,两个七八岁的跑腿丫鬟,去了主院给王二太太请安。
同寿扶着王熙凤,怕雪地湿滑,摔着王熙凤。
徐乐瞧瞧这乌泱泱一群人,感叹这就是古代大小姐朴实无华的生活呀!
一脚迈,八脚抬!
大家小姐出门皆是如此,徐乐想那些书生小姐的话本子可见是胡写,这么些人跟着,真正的小姐怎么可能与一个穷书生私定终身,不过是穷书生的意淫罢了。
到了王二太太的院里,王子腾今日没有去上衙,王熙凤给他们二人请安。
“请叔父、婶娘安!”王熙凤屈膝行礼,身后的丫鬟婆子跟着行礼。
王二太太连忙叫起:“我的儿,这么冷的天,我前些日子就免了你请安,今日风寒,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王熙凤笑道:“我昨日就没来给婶娘请安,一日没见婶娘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不想得慌?今日一大早就催着平儿她们早些出门了。”
王子腾在一旁听了:“怎么?凤哥儿,只想你婶娘,不想一想你叔父?”
王熙凤就道:“哪能不想的,只是叔父你公务繁忙,年前来京的时候叔父还说带我出门玩耍,都到了年下了,我还没有踏出门院一步。”王熙凤娇嗔抱怨。
王子腾讪笑道:“都是叔父的不是,等元宵节那天,叔父得空了就带你出门看花灯。”
“那叔父保证,不能再失言?”王熙凤欢喜道。
王二太太道:“定然不能忘,婶娘帮你记着,你叔父不带你出门,婶娘带。”
王子腾笑道:“好了,叔父记着呢,定不敢再忘。”
王熙凤甜甜道:“多谢叔父,多谢婶娘。”
三人说了一歇话儿,王熙凤年岁到了,王子腾不好跟她多待,就找了个借口去书房去了。
徐乐冷眼瞧着,王子腾夫妇对王熙凤这个侄女倒真的疼爱,跟亲生的女儿没啥区别。听闻王熙凤七岁前,王子腾常将王熙凤做哥儿打扮,带她出门。
所以王二太太常说,王熙凤性子野,都是王子腾带出来的。
王熙凤腻在王二太太院里,吃了午膳才回自己院里。
王熙凤回了屋,要午睡,本来按理该安儿守着,但王熙凤让徐乐守着。
徐乐见安儿对自己瞪眼,心里叹气,还真当自己想干活儿吗?比起干活儿,徐乐更喜欢摸鱼。
不过,徐乐面上还是喜滋滋的应了。
王熙凤褪去衣裳,坐在床榻上,用被子掩盖了腿脚,裹了一件毛皮大氅,对徐乐道:“今日,听婶娘说,开了年姑太太家的大姐姐就要跟甄家的姐姐入宫了。”
徐乐惊讶,原来现如今贾元春就要进宫了,徐乐便问:“宫里的大小选不是都停了吗?表小姐以什么身份进的宫?”
王熙凤便道:“可不是这个道理,听婶娘说是进宫做女官。”
“是跟甄家姑娘一起,在甄家娘娘的身边伺候吗?”王熙凤常跟徐乐念叨这些,徐乐便记得甄家在宫里还有个娘娘,还有个皇子,行六。
王熙凤道:“不知,婶娘没有细说,只说让我今年过去拜年的时候,别提起这茬。”
徐乐拿了一个软锤,坐在王熙凤身侧,给王熙凤敲敲肩颈。徐乐柔声道:“既然太太这般嘱咐,姑娘记着便是。”说着,徐乐就转了话头“说起来也是家里人疼爱姑娘,早早地的给姑娘找了人家,舍不得姑娘进宫吃苦。”
王熙凤看了徐乐一眼,赞赏道:“还是你这丫头有见识,本来我也跟同喜她们说了这事儿,她们都认为宫里是个好去处,是富贵之地,嘴里都是艳羡的话。”
徐乐道:“宫里再是好,那也比不得家里。像表姑娘说得好听,是个女官,也不过如奴婢一样是个捧茶倒水的,在家好好的大小姐,去宫里吃这个苦儿,岂不可怜。”
王熙凤感叹:“这也没法子,这事儿是贾家老太太跟两位老爷定下的,大姑姑不应也得应。”
徐乐想到了现如今还小的迎春,便暗想,若是元春不成,估计迎春就是备选。
如果元春不能为贾家带来富贵,迎春估计就是下一个进宫的,或者说如果贾元春没生下孩子,迎春就是她借腹生子的。不然迎春的奶娘再猖狂,也不敢如此欺辱迎春,拿捏迎春,特别是三春先是在贾老太太院里住着,后面又在王夫人院里住着,那奶娘如何这般大胆,只怕是王夫人故意的,或者是王夫人跟贾老太太故意的,将迎春养得懦弱可欺,方便借腹生子。
王熙凤还在感叹,徐乐听罢,便道:“这事儿,那些太太老爷们定下的,姑娘虽然心疼表姑娘,但也无法,不如在她入宫前多与她说说话儿,尽一尽表姊妹的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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