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跟平儿抱着皮子回了房,徐乐道:“要不是喜儿争,那是毛色纯净的黑山羊皮我就给你分了。”
平儿笑道:“也不妨事儿,虽然我分到的这山羊皮色有些杂,但裁剪开,重新拼一拼,将杂色去了,也能穿。”
徐乐见她不想因此跟喜儿她们吵闹起来,也就不再说这个,只道:“这裁剪怕是不容易,到时候我将我的皮褂子做好了,帮你一起拼。”
“好,我先谢过你了,你爱吃豌豆黄,到时候我去厨房给你弄一碟来。”平儿知晓徐乐是为自己不平,只是喜儿是二太太那边给的人,不好跟她争吵起来,自己便退一步。
“我们先将皮子放好,等空了再弄。”徐乐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樟木箱子,将自己得的皮子放了进去。
平儿应了一声,也将自己床底下装东西的箱子,将皮子装了进去。
伺候了王熙凤吃了晚食,一桌子七八个菜,王熙凤哪里吃得完?
王熙凤只挑拣着喜欢的吃了,余下的赏赐给了院里的下人,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自然分到最好的。
今日是平儿上夜,于是她先去吃了,吃了就去洗漱,再伺候王熙凤睡觉。
平儿吃完了,跟徐乐交班的时候道:“你喜欢吃山药,我就将那一碗野鸡炖山药的汤水舀走了大半,全给你留着了,放在屋里的小炉子上温着,你赶紧回去吃了。”
徐乐点头,去偏厅那边跟同喜她们几人一起吃饭,徐乐挑了一些菜到碗里,对同喜她们道:“这天儿冷,我先回屋将碳燃了,再放两个热水袋在被窝里,睡的时候才暖和。”说着就端着饭碗回了屋。
同喜几人觉得有道理,也挑了饭菜,回屋去了,余下的分给院里的其他人。
回了屋,徐乐就看见靠窗的角落,铜盆里的碳已经燃了起来,碳盆上放了一个三角架,脚架上放着一个铜壶,里面热着水,铜盆边儿放着一个小砂锅,里面装的就是那野鸡炖的山药。
徐乐明了,肯定是平儿先回屋,将碳盆燃了,又给自己烧了热水。
平儿是个细心妥帖的人,平日里受了人三分的好,就会还五分,因此徐乐跟平儿交往倒是乐意的。
徐乐虽然是个自私自利之人,但也深知,与人往来,要有来有往,即使心里有十分的小心思,也只露出三分,还要显出对人十二分的好来。
因此,与平儿同住这么些年,两人的关系是极好的。
不像隔壁屋的安儿与喜儿,安儿倒是个妥帖周到的,性子也不软弱,不过喜儿是个爱掐尖要强的,喜儿要强,安儿不肯让,两人有时候针尖对麦芒,闹起来也闹腾得很。
至于同喜同寿,翻年就十六七了,待王熙凤及笄后,她们便要先出嫁了,因此相处得还不错。
徐乐吃了山药,又喝了鸡汤,这野鸡汤果然比家养的鸡汤鲜些。
徐乐吃了饭食,因着长身体的年纪,徐乐吃了一碗汤,一碗饭菜,只觉得饱,不觉多。
徐乐站起身,在屋里走动,顺便收拾一下屋子,消消食儿。
徐乐伸手打扫门窗,伸出手来,内里的窄袖短了老长一截。
寒风吹了进来,那露出来的手腕子就冻得慌。
徐乐扯扯袖子,发现袖子比手臂短了许多。
徐乐打扫完,站起身映着烛光照着铜镜,发现自己衣裙已经不合身了。
徐乐又去门框那里,跟自己先前量体的画痕比对,用指甲弄出个画痕来,发现自己短短一两月长高了许多,比两截指头还长点。
徐乐自言自语:“难怪衣裳短了,这衣裳还是去年做的,现如今穿可不短了?”
本来冬衣早该发了,只是底下的人的棉衣棉服好做,大丫头们的衣裳精致,要费功夫,王家近日忙得很,王二太太将下面的人支派得团团转,公中的绣娘就没空做大丫鬟们的衣裳,王二太太就吩咐将衣裳料子跟棉花发了下来,让大丫鬟们自己抽空做。
徐乐近日穿的还是去年做的,今日发现衣裳短了,觉得这衣裳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赶紧做了,过年的时候跟着王熙凤出门,穿得太差让主家丢了面儿,自己还得吃挂落。
徐乐想到做衣裳,就立即动手。
这烛光黯淡,映着烛光做针线伤眼,徐乐爱护眼睛,就关了门窗,留了一个小缝隙,燃着碳盆不留道缝,容易碳中毒。
徐乐听着动静,隔壁房里的安儿、喜儿好像也睡了,没了大动静。
徐乐正要熄灭蜡烛,想到了什么,将烛火挪到梳妆柜上,罩上个灯罩。
徐乐从床底箱子里拿了衣料跟剪刀绣箩筐,就闪身进了公寓,在灯光下做活儿。
现如今徐乐已经练了出来,里衣就简单的裁剪,裁剪好了,也没有做什么绣花,一晚上就好了。又裁剪了外衣,还没缝合。
瞧瞧手表,夜里十二点了,该睡了。
徐乐抱着这些东西,出了随身公寓,将东西放在梳妆台上,吹灭了蜡烛,才休息。
早上,听到动静,徐乐就起身了。
这天实在是太冷了,要不是要伺候王熙凤,徐乐真不想起床,这个天气她能在床上赖一天。
穿上里衣,徐乐又套了一件棉马甲在里面,紧身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