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只是粗略记了些尺寸,在店老板问了问大小时,白卬也只能凭自己走之前看到的那一眼估摸出来。
他的怒气来的莫名,至于为何生气,细想兴许是这些事连在了一起。
该敲打敲打远在苏家的那个人。
白卬的心细,有些时候他自己都意识不到。
外袍选的是靛青色,配他的眼睛。内里是白色蚕丝。初化人形,肤质多敏感,这样兴许会好受些。
赤野像是白卬在用来弥补他自身的一些遗憾。
初化形他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只有大哥给自己送来的棉麻衣物,纵使母亲留给了他银两,他也无处可用。
再回来时,白卬远远就看到了自家殿里冒了黑烟。
&34;赤野,化形第一天就想拆了养你的老巢么。&34;
只是等白卬黑着脸进了殿门,向院内看去时,才看见捆着床布,烤着兔子的赤野。
赤野自觉是很厉害的,当初叔母带她玩的时候,也就教过他烤肉,外焦里嫩,未化形时吃的是食宫里的肉食,硬不说,倒还像是放了好久,化形后的第一件事,赤野想的便是烤肉。
看着脸上被熏的黝黑的赤野,白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白卬回来,赤野便拽下了兔腿,塞到了他的手中。
&34;吃吧,昨日是我不对。&34;本就是垂头看着白卬,说罢头低的更深了。
&34;无碍。&34;白卬笑着温声说道,接过了兔腿。和赤野一同坐了下去。
&34;食宫的食物也太过难吃了些,往后我来做可好。&34;
听罢,白卬垂了睫毛。
正好,省却了他每日去街上买吃食,还需找地方搁置起来。
食宫的吃食,他是拿不到的,懒得和那些看人眼色的奴掰扯,也同时防备着有心之人。
饭吃了,赤野便换上了衣物,刚好合身,衬得出他那结实的线条和直挺的脊背,银灰色的头发下方泛着卷,面部泛着狼的气息,深邃的眼睛下是高挺的鼻骨,不同于白卬,他的嘴更为削薄。
化形之后,白卬便要教他识字。
&34;离那些画本远些,坐到这里来,纸币在旁边的隔层。&34;
赤野只当是里面藏着男人打架,白卬不愿让自己知道。
研了墨,白卬提了笔,笔尖在赤色眸子的视线下留下几笔。
&34;赤野。&34;白卬指着对应读了出来。
&34;白卬。&34;一旁的赤野盯着白卬的眼睛,离得很近,并未看向那张纸。
&34;白卬,我说,我想学这两个字。&34;
白卬无奈,提笔又写了自己的名字。
莫不是自己对他娇惯了些。总觉得现在的赤野与兽时不同,更多了些难以言说的压迫。
入夜
&34;赤野,你想出去看看吗。&34;
躺在床上看画本的白卬停了下来,盯着正趴于案上写字的赤野。
&34;你去哪我就去哪。&34;
赤野没抬头,继续写着字。
&34;我想带你去找韩林。&34;
&34;去边界?&34;
&34;是。&34;
赤野继续写着字,边界,他早晚都要去。
而白卬之所以提了边界,是因为画本上的图,画的是边界百姓日日被野狼群侵害,这应当是玉和藏在边界的手下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