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站在一侧,一边磨墨,一边心翼翼的偷瞄皇上。
刘彻看完手中的这一卷之后,卷起来放到一边,伸手拿起下一卷,刚打开就目不斜视的:“吧赵成,你有什么话要对朕吗?”
赵成磨墨的动作一顿,随后讪笑着:“皇上英明,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您。”
刘彻瞥了眼赵成,然后继续盯着手中的书卷道:“你在朕身边那么多年了,你那么点心思朕还看不出来啊,吧,什么事?”
赵成抬眼看了眼皇上的脸色,在心里略微琢磨了一下,方才慢慢开口道:“皇上最近都不去椒房殿了,宫里的人也都是议论纷纷的,奴婢听,皇后娘娘还为此处死了几个宫人,这事若是闹到太后和太皇太后那里,只怕皇上也不好应付吧。”
“所以呢?”刘彻仍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上书,没有抬头。
“所以”赵成深吸口气,大着胆子:“所以,为免惹怒两宫太后,也为免皇上心烦,不如,皇上再去椒房殿看看?”
“啪!”刘彻将手中的书卷猛地往桌上一拍,吓得赵成连忙跪地认错。
刘彻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赵成,口气不佳的:“你以为,朕想把事情闹到母后和皇祖母那?没错,若是惹得母后和皇祖母生气了,肯定会引来一堆烦心事,可看到皇后,朕就不心烦了吗?你扪心自问,朕对她不够好吗?她想要当皇后,朕给她了,她想要朕宿在椒房殿,朕也做到了,她想要什么东西,朕都满足她给她弄到了,她还想要朕怎么样?”
赵成微微抬起头,看着眉头紧皱,一脸怒容的皇上,心的开口道:“其实,皇后娘娘想要的,不过是皇上您的真心罢了。”
刘彻一愣,他慢慢转过头来,看向赵成,眼中满是不解。
见此,赵成微微直起身,继续道:“皇上,奴婢听,您宿在椒房殿的时候,总是处理政事到很晚,也很少与皇后娘娘交谈,您虽然人在椒房殿,可却是一直冷落着皇后娘娘啊。”
刘彻眼神闪烁着,努力为自己辩解:“那是那是因为朕是皇上,自然要以国事为重。况且朕在处理政事的时候,皇后一直来打扰朕,朕只好选择不再去椒房殿了。还有陈阿娇,作为皇后,不仅不知道体贴朕,还为此来未央宫大吵大闹,这能怪朕冷落她吗?”
赵成无奈的笑了笑,用早就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皇上道:“皇上,您真的是因此才不再去椒房殿的吗?您是因为答应了太皇太后,要和皇后好好相处,这才晚上都在椒房殿就寝。您本就无心与皇后好好相处,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和太皇太后的约定,不都是为了卫姑娘吗?”
刘彻似是心事被看穿一般没有话,赵成便继续道:“皇上,皇后娘娘虽是皇后,可她也还是个女人,自然能看出,皇上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于您的真心,这才会做出一些惹怒皇上的事。但同时,也给了皇上您不用再应付皇后的理由,这样既可以逃离皇后,也不算违背您和太皇太后的约定。”
心思被猜透,刘彻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赵成,但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看着桌案上几乎堆积成山的书卷,无奈的道:“你的,朕又何尝不知,只是朕的真心,早就给了另一个人。若皇后只是生在普通人家,也许会过得快乐幸福些吧。”
可是命运又怎是可以轻易改变的呢?刘彻与陈阿娇的命运,就像两条相交的线,产生交集后,注定只能越行越远了。
冬去春来,萧条了一个冬的皇宫终是迎来了万物复苏的季节,而这一次,宫人们终于不再讨论皇后了,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吸引了她们全部的注意力:皇上要放无用处的宫人出宫,而对这道圣旨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卫子夫,她知道,她等待了许久的一终于来了!
历经文景两朝的休养生息后,大汉朝在刘彻登基时已处于国力强盛时期,为了给皇宫注入新鲜的血液,也为了彰显皇恩,刘彻决定将宫中老弱无用之人全部释放出宫。
此令一出,各宫室又是一片忙碌,想要出宫的宫人需去各宫的詹事那进行登记,由詹事择选好后一层层向上汇报,将出宫的宫人们全部统计好,并从各宫的名册上除去,最后面见皇上,由皇上亲自来为他们送行,权当是感谢这些宫人们这些年对皇宫所做的贡献。
织室宫人自然也收到了这份由织室令传达的旨意,然而很多人都没有在意,毕竟织室并无“无用”之人。对于大多数宫人来,皇宫的生活远比宫外要好的多,虽然规矩繁多,但好歹不愁吃穿,还有月钱贴补家里,而且织室的宫人大多都是官奴婢,她们是代罪之身,更是不可能离开皇宫了。
卫子夫和江雀结束了一的劳作后,仍和往日一样结伴回到住处,但她们没有进屋,而是在屋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依如当初刚入宫时那般。
今早织室令来宣读圣旨后,江雀就想找个机会和卫子夫谈谈。她看了眼坐在身侧的卫子夫,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以她对卫子夫的了解,看来子夫此刻已经有决策了。
“子夫,织室令大人今早宣读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卫子夫转过头来,眨着那双灵动的双眼,不回反问道:“雀儿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江雀轻笑,双臂一抬伸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