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跳出来给温枕雪吹了几个水泡泡,才摇头摆尾地游远了。 “它竟然把心口的鳞片给你……她是不是你私生女?”江蘅道。 温枕雪敛了笑意,给了他一个看傻缺的眼神,“江若之,我今年十七,请问我怎么生出这么大的私生女?” 江蘅无声冷嗤,心中清楚这种说法毫无依据,可嘴欠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温枕雪遥望着水妖离开的方向,迟迟不动。 就在方才,这只素不相识的妖怪将自己心口最坚硬的一块鳞片剥下来赠送给她,意思是弄碎项圈的赔礼。 “项圈……”她思索着,喃喃道:“当初在船上,她便待我格外亲厚,那时我身上便佩戴着法器,难道是法器的缘故……” “有没有办法查一查她的来历?我觉得她说不定跟佛门……或者定天寺有什么关系。”她看向江蘅。 那套法器是觉空大师亲自打造,对江蘅都有用,却对水妖无效,水妖追了法器一路,捧着两块碎玉回去也十分高兴……这两者间必定有什么联系。 江蘅道:“可以倒是可以,但非亲非故,你查她做什么?世上有疑点的事多了去了,难不成每遇到一件都追根究底?” 温枕雪微微一愣。 “也是……” 宛州城这个副本结束,她就会离男女主以及主线远远的,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自然有身在其位的人去处理这些,她又何必自找事做,自讨苦吃。 她将那块半掌大的鳞片收入衣襟中,妥帖放好,艰难地迈开步子。 温枕雪:“江少侠,你没有脚臭吧?” 江蘅:“……鞋子还我,你自己走。” 温枕雪:“开玩笑的,扶我一下,有点走不稳……” 江蘅迟疑一下,握住她的手腕。 温枕雪嫌不够稳当,反手与他掌心交叠。 交握的部分沁出了汗,微微潮湿,不知是谁的。 走出坎坷艰难的树林,江蘅看着平坦官道,问了个白痴问题,“还要牵吗?” 温枕雪冲他笑,“不用了,官道人多,而且我能自己走。” 江蘅沉默一下,撇开脸。 哦。 - “什么?!” 钱家后院回廊,日光错落地穿过花窗缝隙,勾勒出几人的身形,温枕雪提高音量,罕见有些失态。 “你要……护送我去雪里城?”意识到失礼,温枕雪敛了神色,深吸一口气,面容恢复平静,只是到底功力不够,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动荡,“不必了,我走城池,不会有危险的,你,你,不晦……” 这两个字在唇边艰难地打转,她有种把字典里的“不晦”全部撕碎剪烂的冲动。 江蘅抱臂靠着廊柱,视线在几人间扫来扫去,他今日穿了一身劲衣,宝蓝色的底,外罩玄青披风,小臂上扣着镂空护腕,花鸟鱼虫泛着凛凛寒光,是干净利落又赏心悦目的打扮,衣摆下方露着一双脏兮兮的足袜,隐约还能看见血迹,他却浑不在意,听到这里,先是皱眉,而后眉尾一扬,不知明白了什么,嘴角噙了一抹凉飕飕的笑意。 “原来温姑娘此行的目的,也是雪里城啊,怎么不早说呢,师娘这么喜欢你,肯定会邀你同行的。” 他又看向明山玉,含着笑,笑意不达眼底,“要不是不晦,我都不知道。” 明山玉毫无所觉,顺着他的话往下道:“半月前漱月兄寄来的信中提到过,兴许是不想大动干戈,雪娘才隐瞒行踪的。” 江蘅:“……” 陆歌今年刚十五岁,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格外瘦弱,比温枕雪还矮半个头,她抱着剑在一旁围观,捕捉到江蘅的表情变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十分惊奇:哇塞,变脸了。 温枕雪闭了闭眼。 她此行的目的的确是雪里城,早前八姓之一的涂家广发千金贴,邀天下修行者赴雪里城谈玄问道,本不是什么值得兴师动众的事,可是该宴的噱头是觉空大师。 觉空大师超凡脱俗,与世无争,这场清谈宴是他近年来唯一一次出关面世,据说去年他的佛法就已经修至臻境,颇有感悟,释道两家虽不通本源,但一代大修的指点总是有益无害,于是慕名者纷至沓来。 一场普通的世家宴会能请动佛门第一人,听起来实在匪夷所思,不过联想到觉空大师的俗家身份,便不足为奇了。 大师皈依佛门前,正是涂家容字辈长孙,总归是有些情分的。 归绮人曾经受过觉空大师恩惠,是以大师百年难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