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难道是你的夫人不允许吗?”
花魁的眼神越过萧恒,看向朝着舞台走来的林春儿,
萧恒顺着花魁的眼神,转身看去,就看到林春儿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后。
林春儿主动牵起了萧恒的手,把他拉至身后,言语冰冷的说,“花魁不愧是花魁,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有妇之夫。”
声音听着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楚。
正混乱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安静。
花魁原本魅惑的眼神,听到林春儿的话,变得有些汹涌,她压着着自己的怒意,脸上噙着浅笑,“原是夫人来青楼抓夫婿来了,你看不住你的夫婿,与奴家没有半文钱的关系。进了怡红院的门,就要按怡红院的规矩来。今日奴家选中的男人,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奴家也是要与之共度良宵。”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让林春儿都想为她鼓掌称赞。
没等林春儿这样做时,花魁一声娇喝,“妈妈,清场!”
老妈妈一听,来不及思考,连忙咳嗽了几声,对着台喊道,“各位,抱歉了,今日怡红院提前打样,还请各位客官谅解。今日酒水吃食全由怡红院买单。”
客人们一听,只觉得自己得了便宜。
不说见了花魁一面,就是这白吃白喝一顿,也足以让他们高兴。
只不过有些大官贵客借着酒醉有些不应赖着不走,可没想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很多小厮,连抬带拽的把那些贵客撵了出去。
一会儿的功夫,偌大的怡红院,十分安静,就连身边人喘息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小厮们围着舞台,而那些姑娘们则站在楼梯栏杆上小心翼翼的看热闹。
林春儿这回是真的鼓掌了,“不愧是花魁娘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老鸨子对花魁言听计从的,莫不是花魁娘子身份非凡?”
花魁此刻还戴着面纱,裸露在外的双眼,快速的眨了几下。
林春儿没有错过这一表情,心中暗道这是被自己猜中了。
她思索一番,继续说,“听说南境韦家的二房在外面有一外室,外室生下了一女婴。”
花魁的眼睛,又眨动几下。
“韦二爷对着个外室和这个女儿十分疼爱,保护的也很好。十五年里,金银钱财吃穿用度,样样都不差于正房夫人。可是这世间纸终归是保不住火的。二房夫人尖酸刻薄,无意间发现了外室的存在,她性格刚强,自是容不下外室的存在,包括那个女儿。”
“有一天外室猝死家中,那女儿却自此消失。而韦二爷非但没有伤心,跟二夫人反而还亲近了不少。不知道花魁娘子听说此事吗?”
林春儿说的每句话,都仿佛是往花魁的心头上压了一块大石,让她透不过气。
花魁故作镇静,“夫人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有些事情的答案,只有当事人说的才准确啊。”
林春儿朝着花魁娘子,步步紧逼,花魁娘子一步步退却,一旁的老妈妈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萧恒拽住。
老妈妈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直搓着手。
“你到底是谁?”花魁娘子颤抖的问。
林春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里的慌乱和恐惧,“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报仇吗?”
“报仇?呵呵呵,你觉得我区区一青楼女子能够与那大家族抗衡吗?”
“韦巧巧,你只管说你想不想报仇,若是想,不妨我们合作。”
“合作?”
花魁陷入了挣扎,她摘下来面纱,露出十分美艳绝色的面容。
林春儿倒吸口气,“真真是倾国倾城之姿,怪不得这苏州的男人,都想见花魁一面。”
韦巧巧苦笑,绝色之姿上透露着浓浓的无奈,她轻声细语的陈述着,“母亲与姨母原是苏州织造府的千金,就是因为当时韦家想要买通苏州织造哄抬丝价,为他们垄断丝业做便利遭到了外祖父的拒绝。韦家就设法陷害外祖父,一次运输贡品上用缎,被韦家买通的奸细掉包。这批缎匹是给皇后用的,皇后收到发现上用缎偷工减料,非常震怒。皇上知晓后,派人彻查此事,可是最终的证据都是指向外祖父,说外祖父贪污。后被全家降罪外祖被革职,他老人家一时急火攻心病发而亡,全家被贬为庶民。”
“原本一家可以靠养蚕织布亦或是靠绣工过活,可是韦家暗中作梗,娘和姨母为了一家子的生计,自愿到富贵人家做丫鬟,许是命运不好,被人牙子欺骗,卖到这怡红院做了风尘女。”
说到这里,韦巧巧稍作停顿,擦了擦眼泪。
林春儿同情的看着花魁,花魁继续说,
“韦家的人每年都会来苏州,那一年我爹来走通关系,在这里认识了初出茅庐的我娘。那晚我爹为娘赎了身。带着回南境的那年,娘生下了我。爹对娘和我很好,我从小也知道自己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就连韦家妾室生的都赶不上。可是我没有过多要求,我只想安安稳稳在庄子上做个农女,到了年龄找个佃户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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