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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时路(2 / 2)


我无法想象的痛苦以后,妈妈总算一个人把我生了下来,可是更大的麻烦出现了——由于生产时间长,又被脐带缠住脖子,刚落地的我浑身发黑发紫而且没有哭闹甚至没有呼吸!看到静静躺在地上血水里的我,妈妈悲痛得不能自已,加上身体上巨大的疼痛,一时竟昏了过去。

说不清过了多久,爸爸带着吃的回到老屋。看到眼前的一切,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赶忙把我从地上的血水里抱起来,用毛巾包好,又摇醒了昏迷中的妈妈。

「快去找杨艳!」妈妈微弱地说道。

爸爸这才从眼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迅速下楼,朝在村里卫生所的杨医生家里奔去。

不一会,我被匆忙赶来的村医生拎起双脚,头朝地悬着,用蘸了温水的毛巾在胸口和脊背不停地揉搓拍打,整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随着我一声微弱的啼哭,父亲母亲和杨医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后来听妈妈说,此后的很多年,这个杨医生总是逢人便说我是她救回来的,没有她的话我指定活不下来。虽然的确如此,但后来长大后我总感觉这件事被拿出来反反复复讲不是很好,却又不敢跟她理论。

我就这样来到人世。因为头上有个哥哥,在家排行老二,因此小名就叫老二。我出生那年,国家早已施行计划生育政策。城市居民一家只能生一个,农村居民一家可以生两个。如果超生,必须要罚款,有正式工作的比如老师、医生之类要被迫下岗,没有正式工作罚款更重,如果没钱交罚款的就要拉走家里的猪、牛等值钱物件抵债。寻常老百姓,想法都很朴素,都希望有儿有女,凑成一个“好”字。我的出生尽管没给家里凑成“好”字,但我从小到大,即便在后来妹妹出生后,也从来没有因此感觉到被忽视,相反,尽管日子艰难,我始终能感受到一家人相互之间满满爱意。几年后我就上了小学。小学里的一个老师却对我以后的生活产生了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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