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玦对陈吉祥的惩罚没有结束。
他限制她的外出,就算张检和霍加跟着也不行,陈吉祥提出异议,他就用冷淡和沉默来答复她。
就算在明心堂里,也不准她和男医师们有太多的聊天和接触,除非有危重的病人,不准男医师在医馆留宿。
他很久才去明心堂一次,每次去都会对她彻夜磋磨,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这些,陈吉祥都接受了。
午后,她会坐在治疗室的长窗前,看着院子里干枯的植物,想着冬天多久才能过去。
张检和霍加看出陈吉祥和华玦的不愉快,尽量逗她开心。
晚上,明心堂空荡荡的,张检就在厅里表演舞剑,霍加吹着口哨和鹦鹉的互动,白天他们就去集市上买一些她喜欢的小玩意。
这天,张检把阿萧从王府接来玩。
陈吉祥开心的拉着阿萧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溜达,多日不见,小男孩又长高了。
“你最近吃的不错呀,又长高了。”
【美云母妃天天让厨房给我做肉吃。】
陈吉祥想,看来她上次说的话,美云是听进去了。
“她对你挺好的?”
【很好,有时候都嫌她太啰嗦,不是让厨房送吃的,就是让仆人给我加衣服,要么就是让管家给我换师傅。】
“你也要尊敬她。”
【知道啦,父王也是这么说的。】
陈吉祥心中一动。
“阿萧,你父王在她那里留宿吗?”
【是的,美云母妃让我住到她的别苑里,父王就经常和我们住在一起。】
陈吉祥的眼眶渐渐泛红,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轻轻颤动,嘴角微微下垂,呼吸变得急促。
【父王说如果母妃做的好,过几年可以让她给我添个小弟弟。】
陈吉祥强压住胸口的波澜,用颤抖的声音说:“你要用功读书,乖乖听父王的话。”
她蹲下身,把阿萧搂在怀里,大大睁着眼睛,泪水顺着脸庞倾泻而下。
晚上,陈吉祥趴在床上抽噎,张检和霍加站在门外手足无措。
张检说:“要么我们告诉佐堂主,让他劝劝安王?”
霍加摇摇头:“上次太子妃因为佐堂主关到翠幽阁,别再麻烦他了。”
张检挠了挠头,一拳打在墙上。
佐鸣宇已经看出端倪,鉴于上次和华玦大闹明心堂,他不想直接和他冲突,让华辰去劝说。
华辰下朝后叫住华玦。
“皇长兄。”
华玦停下转头看他。
华辰有些为难地说:“你好多天没去明心堂了。”
“怎么,你还关心我的床第之事。”华玦话中带刺。
华辰听的很不自在,他蹙眉低下头:“皇长兄,既然你得到她,请你珍惜。”
华玦有些不悦,他转过身:“不然呢?你想把她收回去?”
华辰面红耳赤,他觉得这些天华玦越来越不可理喻,一碰到吉祥的话题就夹枪带棒,怪不得佐鸣宇让他来说。
“逆来顺受不是吉祥的性格,她现在之所以能这样,是在忍耐,但是……”
“我很忙,没有别的事我走了。”华玦打断他,径直走了。
华辰叹了口气。
翌日,明心堂。
一缕金色的阳光照在陈吉祥脸上,她睁开眼睛。
她觉得自己就是华玦养在外面的一只金丝雀,只是这个笼子是她自己挑选的,他想来就来,不想来就晾着自己。
共患难的时候可以同生共死,在安逸的岁月中却寸步难行。
佐鸣宇说过,既然选择了华玦,就要接受他的缺点。
除非放弃这份选择。
她今天亲自给大家做了一餐饭,和医师们在休息室谈天说地,张检和霍加都有些意外。
然后她让张检霍加陪自己逛了集市,买了两块布料。
晚上,点上灯,用粗糙的针脚给他们俩做了两副护腕。
“谢谢你们俩,一直像对待妹妹一样保护我。”陈吉祥真诚地说。
张检和霍加面面相觑。
后宫。
帷幔如瀑布垂落,层层叠叠,光影交错。
“娘娘知道容瑾是安王的眼线,还把他留在身边?”术士躬身问。
皇后坐在豪华的铜镜前漫不经心地画眉,缓缓说:“他的用处可大了。”
她看了看镜子里美艳绝伦的妇人,她满意地笑了笑:“华玦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他有什么念头,还能骗得了我?可笑。”
皇后起身,华丽的衣摆拖在身后,她慢慢走在刺绣着团凤的地毯上。
“我能把那个女人放在我的儿子身边,就有办法把她拿开。”
她转头对术士说:“今晚把容瑾叫来。”
……
容瑾伺候完皇后,披上衣服,跪在床上给她按摩腿。
皇后摸着他微微翘起的俊秀下巴,缓缓说:“喜欢给我侍寝吗?”
容瑾牵了牵嘴角挂出笑容:“喜欢。”
“很好,等我做了太后,就把你留在后宫,不必这么麻烦了。”
容瑾眼神闪烁,难道皇后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