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顺从的进屋拉上门,小心翼翼地坐在华玦对面。
华玦的眼眸从窗外收回来,落在她身上,眼神慵懒又傲慢。
“你这种敌我不分的人,在两军阵前我就直接给砍了。”
华玦的语气不像开玩笑。
“……”
陈吉祥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一直很看重你,而你现在成了我们薄弱的一环。”
阳光让华玦右侧的脸陷入阴影,他的语调低沉凝重,却像重锤打在陈吉祥心上。
陈吉祥眼圈红了,华玦从没有对她说过重话,这次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或者,你对他于心不忍。”
“我没有!”
“他对你做的事,在你身上留下印记,让你对他保留了说不清的情愫,所以你不想他死。”
华玦冷淡的语调无情地击打着陈吉祥,她抬头辩解,眼泪夺眶而出:
“我从未这么想过!”
华玦看着她,毫不怜惜。
他站起身,站到长窗前,背着手,看着外面。
眼眸在强光下变成冷冷的琥珀色,高耸的鼻梁和微长的下巴,形成一个高贵完美的曲线,像一个天生的帝王。
他稍微侧过脸,垂眸看着陈吉祥,用低缓的语调说:“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知道吗?”
陈吉祥看着华玦点点头,威严冷静地让她不敢相认。
“你出去吧。”
陈吉祥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走出去。
当她拉开门的时候,华玦说:“佐鸣宇没有告诉华辰,你今天晚上自己跟他说。去告诉你丈夫,你救了那个强暴你的男人。”
陈吉祥的手颤抖着拉上门,她的腿软的无法行走,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脸庞,她喉咙里仿佛有东西堵着,快要窒息而亡。
“太子妃……”
管家为难的看着陈吉祥,他知道没有几个人能顶得住他家王爷的怒火。
“送我回太子府吧。”
想了想,这个样子难以面对华辰,又转念说:“不,先回我的房间吧。”
管家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陈吉祥坚持着走到自己专属的客房,然后进去关上门,趴在床上,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到了晚饭的时候,管家轻轻敲敲门问用不用晚膳,陈吉祥说不吃了,管家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华玦走过来。
“王爷,太子妃她……”
华玦侧目看着紧闭的房门,抬手敲门“咚咚咚!”
“我让管家给你备好轿子了,你回去吧,我这里不留你。”
管家有点惊讶的看着华玦,转头叹了声气,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觉得太子妃很下不来台。
又过了一会,陈吉祥“唰!”的拉开门,两个眼睛哭的像桃子一样,她没有理站在门口的华玦和管家,大步往外走。
管家急忙跟着往外跑:“太子妃,我给您准备轿子!”
到了门口,看到轿子并没有准备好。
驻足一会,本来哭的出了汗,晚秋寒风一吹,打了一个喷嚏,身上冷飕飕的。
“我已经派人送信告诉华辰,你晚上不回去了。”
陈吉祥转头一看,华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斗篷。
华玦给她披上斗篷,揽着她的肩膀走回府里。
到了屋里,华玦让仆人给她熬了一碗姜糖水,用命令的语气说:“喝了。”
陈吉祥赌气的咕咚咕咚喝下去。
华玦嘴角弯了弯,他又恢复成平常的华玦了。
“佐鸣宇舍不得骂你,坏人让我做。”
陈吉祥捧着碗不说话。
“你这是妇人之仁,关键时候会丧命的。”
华玦皱眉说。
陈吉祥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怎么跟华辰说。”
“哼,我已经告诉他了。”
“啊?什么时候?”
陈吉祥瞪大眼睛,有些惊恐。
“他一下朝我就派人告诉他了,并且说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陈吉祥又叹了口气,觉得确实是自己冲动,可是……
“你是觉得自己会害死华烨的副将,所以就心软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专门挑佐鸣宇不在的时候去。”华玦用手指敲着桌子说。
“嗯。”陈吉祥点点头承认错误。
“下不为例。”华玦抬起下巴严肃地说。
陈吉祥又点点头。
华玦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了揉,又在她脑门上用食指弹了一下。然后从她手中拿过空碗,站起身。
“早点睡吧,梦里好好反省一下。”
华玦关上门沿着回廊走了,陈吉祥看着他映在窗纱上的影子慢慢走出视野,转过头,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
她觉得自己真的做不到手起刀落,会不会真的会因为这个丧命,还害了朋友和爱人,她难过的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宇王府。
华烨凭着年轻的身体和顽强的意志,还有李信带回去的药,熬过了这一关,第三天早晨,他大汗淋漓的醒过来,烧退了。
当他知道是陈吉祥给他的药,胸口酸痛的快要裂开了。
吉祥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