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枳,怎么心不在焉的?”
慕红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晏骜川呢?”
方才慕红缨和乔风意出去给宋枳软买礼物,回来后,正好同宋枳软碰到一起。
只是阿宝说晏骜川和老陈出去修车了,现如今还不见晏骜川的身影。
“他……”
宋枳软回过神来,脑子里都是晏骜川让她回家等他的画面,小声:“他还有事,等会儿就回来。”
“有什么事啊?”
慕红缨翻了个白眼,“先前不是说好了在家准备晚饭,现在人就溜了,真是不靠谱。”
“我回来了。”
南许气喘吁吁从后门溜进来,见宋枳软吓得连忙将食盒藏在身后,“阿枳,你就回来了,那谁,晏骜川呢?”
“他还有事,我先回屋更衣。”
宋枳软显然是心不在焉,抬脚就往屋子里走。
乔风意眉心一皱,跟着人走了过去。
屋内小桌上,端端正正放了一个精美的木盒子,宋枳软愣了下,回想起晏骜川说的话。
这是他备的生辰礼。
盒子里,裙衫叠的整齐,裙身绣有团蝶和百花,裙摆层层叠叠,犹如流水般灵动,如同凤尾般摇曳生姿,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这条裙子,还是南许陪晏骜川去买的。”
乔风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听说是御街上新开的那家铺子。”
宋枳软对乔风意口中的铺子很有印象,裙衫虽美,但价钱也颇高。
晏骜川每月从军营拿的月银没多少,光是这条裙子,估计就花了他积攒下来的所有。
胸口恍若被人重重砸了一拳,闷得慌,下一刻就像要呼吸不过来了一般。
“同他吵架了?”乔风意看出了端倪。
宋枳软摇头,“没有。”
“他心里都是你,阿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说清楚了,两个人之间清清白白的,没有误会,就无妨的。”乔风意道。
“只要说清楚了,没有误会……”
宋枳软嗓音干涩:“真的就没事了吗?”
乔风意嗯了声:“晏骜川不是那样在乎旁的事的人,他在乎的只有你,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宋枳软缓慢地点了点头,随即抬脚,径直走向晏骜川的屋子。
不管他听到了什么,相信又或是不相信。
前世只是,她所经历的,对他隐瞒的,她都会一五一十告诉他。
哪怕……他会讨厌她。
……
“砰——”
上一刻女子走出小巷,下一刻,司马珞就被人揪着衣领,狠狠砸在了墙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想带走她?”
沉重的拳头不由分说砸在了司马珞的嘴角,男人面庞绷直,眼神里的冷冽像是刀子,风雨欲来,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这么久不见,还以为你要成熟一些了。”
司马珞了无遽容,静静地看着晏骜川,“不成想还是个孩子。”
晏骜川扯动嘴角,“你今日是不想走出这条巷子了。”
“你可以这样做。”
司马珞的笑容坦荡,甚至丝毫不介意承认自己的弱势,“我的武功不及你,
你要杀我,易如反掌。”
晏骜川攥紧了拳头,听人慢条斯理说:“只是可能出了这条巷子,阿枳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算什么东西,她怎么会为了你和我生气?”晏骜川冷嗤。
司马珞抬眉,“我以为你方才听见了。”
“是听见了一些诡言浮说。”
晏骜川面上并无情绪变动,“但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若是不相信,怎么会动怒?”
司马珞洞悉人心,早在方才看到晏骜川的第一眼,就确信他相信了这件事。
“晏骜川,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
对方一字一句,落入耳中,皆如沉石落入心塘,激起一片涟漪,惊心骇神。
“前世今生?”
晏骜川冷笑出声,骤然松开了司马珞的衣襟,背过身,“你走吧,我不杀疯子。”
“你是不想杀我了,还是害怕我接着说下去,会让你听到最不想听见的事实?”
司马珞整理衣襟,“毕竟在那个时候,你也是个胆小鬼,千里迢迢奔赴战场,
自以为是实现抱负,实则是不敢面对现实。”
“……”
晏骜川缓缓回首,“你说什么?”
“亲眼看着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心悦于我,成为我的妻子,同我举案齐眉,恩爱缠绵,
承认吧晏骜川,你嫉妒得发疯。”
司马珞倏然驱步上前,反揪住晏骜川的衣领,将他死死地压在墙壁上。
“就像,我如今对你一样。”
“……”
晏骜川直视对方,“你在发疯。”
“就算你不相信,可阿枳的的确确曾是我的妻,她是至高无上的皇后,
她爱我、依赖我、心疼我。
她为我熬煮羹汤,为我缝补衣裳,为我精心准备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