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软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有一些预感,面上还只能佯装平静,“什么被发现了?
阿叔,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司马云藤看了她好一会儿,语气像是无奈:“阿枳,我是你的阿叔,哪怕在任何人面前都要戴着面具,但在我面前不需要。”
亭子内极静,这样的环境下,尤其能让人产生万绪千头。
“阿叔你……”宋枳软不敢确信,声音跟着发颤。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宋家已经覆灭,按照原定的轨迹,你即将嫁给司马珞,晏家大难,世家会遭遇灭顶之灾。”
司马云藤垂下眼睑,回忆起前世光景,恍若已经同那时隔了千山万水,“我急忙赶回来,
却没想到,你不仅没有同司马珞成婚,反而同晏骜川订婚了,
晏家本该同康王牵扯上关系,然而今生却并没有发生,
所有的事情都在改变,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猜到,有人先我一步回来了。”
宋枳软红了眼眶,泣数行下,“阿叔……”
司马云藤心里不好受,将宋枳软搂进了怀中,轻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一个人强撑了这么久,
你应该很慌张,很委屈吧。”
宋枳软鼻尖蔓延一阵酸楚,“阿叔,原来你也……”
“没错,我也是。”
司马云藤深吸一口气,“只是我回来得太晚了。”
他多想要重生到一切祸患的最初,宋珍就不会入宫,宋惜也不会过世,宋枳软和晏骜川也不会被迫离京。
“我也晚了。”
宋枳软眼泪决堤,“我多想回到爹爹在的时候,那我或许就能改变这一切。”
只是命运造化弄人,让她重生在了宋家覆灭之后,她连自己爹娘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瞧见。
“阿枳不哭,不管从前如何,阿叔回来了,阿叔会陪着你一起。”司马云藤哑声说。
“……”
“……”
再度说起前世,时过境迁,两人都是感慨万千。
“当年阿叔究竟去了哪儿?”
宋枳软记得前世,司马云藤负气离开京城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去了燕国,那里民风淳朴,百姓们安居乐业。”
司马云藤回忆,“燕国国主将燕国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条。”
燕国?
对于燕国,宋枳软只知道燕国七皇子姬天合。
姬天合是乔风意的主人,也多次对晏骜川示好。
“燕国……”
宋枳软好奇,“阿叔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我当时是负气离开,去了好些地方,最后被燕国吸引,自此落了脚。”
司马云藤道:“我听说了司马珞登基,你成了他的皇后,其实我当时还想回来看看你们,
只是后来细细想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兴许我再度出现在你面前,只会引起你的伤心事。
再后来,司马珞开始对付几大世家,我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暗中调查,
发现司马珞面上对世家客客气气,实则一直在暗地里拔除世家根基,
最后轮到了晏家,我知道自己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可那时,我却已经离不开燕国。”
“离不开燕国?”
宋枳软没有听懂,“为什么?”
“当时燕国出兵,所有百姓和外乡人,只要是待在都城之内的人,都不许离开城池半步,
这是燕国多年来的规矩,我被迫留下,听说了你……”
司马云藤说到这儿,眼眶跟着红了起来。
宋枳软知道对方的意思,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阿叔,当年我被司马珞坑骗,
后来他拿我威胁晏骜川回城,想要将他诛杀,只是我当时已经……死了,
您还知道后来的事情吗?”
司马云藤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的,只是,可能一切都不如你所想。”
一切都不如她所想,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我不知道燕国出兵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燕国七皇子同晏骜川交好。”
司马云藤陈述:“当年你的消息被传回燕国,我心急如焚,想要出去却不成,
后来才知道,晏骜川来过燕国。”
宋枳软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静静地听对方阐述。
“当年晏骜川应当是和七皇子达成了什么交易,七皇子恳请国主出兵,驰援晏骜川,去营救你。”
司马云藤说起此事,眼神分外沉痛,“只是他们赶到之后,你已经……”
难怪……
宋枳软记得,前世晏骜川虽然手握大军,但当年来救她的时候,身后所领大军却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原来,他为了万无一失,竟然还去燕国借兵。
“这辈子,我不反对你们两人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的确是真心爱你。”
司马云藤缓声说:“你没了,他宁愿随你去死,也不愿意活下去。”
宋枳软吸了下鼻子,“我知道的,阿川对我是真心诚意的。”
“……”
两人沉默了好半晌,宋枳软才又追问:“那后来呢,阿川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