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
司马云藤并未沉默太久，平静地看着对方，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言十先生，是京城中人，先前同冥婚案子也有所涉及，所以我想问问您，
知不知道，言十先生究竟是谁。”晏骜川看着对方。
“晏骜川，你是在试探我？”
司马云藤抬眉，“我若是连言十先生都不知道，这个瑞王的位置，只怕也坐不安稳吧。”
晏骜川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对方，“是吗。”
“言十先生，是左计的外号。”
司马云藤似笑非笑看着对方，“年轻人，拿这种小问题来考验我，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瑞王果然知道，先前我听阿枳说，言十先生就是左计，还有些不敢相信呢。”
晏骜川微笑。
“阿枳？”
司马云藤神色很淡，“就是我告诉阿枳的。”
“……”
晏骜川扬起的唇角渐渐抿直，“原来是这样。”
“……”
更深夜阑，南许院子外的小凉亭内，宋枳软和乔风意相对而坐。
“阿枳今日这棋下的有意思，让人猜不着路数。”
南许坐在两人中间，托着脸，静静地盯着棋盘。
“我不行，我太困了，先去睡了。”
慕红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往自己院子走。
“这才戌时六刻，就困了？”乔风意视线追随着慕红缨的身影。
“你别管她，那丫头心眼子少，觉自然就多。”
南许深深叹了口气：“不像我，足智多谋，常常失眠，难以入睡。”
“你还失眠？”
宋枳软捻着棋子，心神不定地落在空位上，“白日里阿川叫你起床，总是叫不醒，我还以为你是睡不够呢。”
南许眼神飘忽，“那我这……这不正是因为失眠，睡得晚，才会起不来嘛，
人家好歹还是在长身体的年纪呢。”
“这儿阿枳的年纪最小，她才是长身体的时候。”乔风意扫了眼宋枳软心不在焉的模样。
“阿枳，口渴吗？”
宋枳软回过神，“啊，我还好。”
“乔乔，你口渴了？”南许连忙问。
乔风意嗯了声，“是有一些。”
“那我去给你倒水来。”南许屁颠屁颠往小厨房跑。
“今日怎么了？闲来无事，想起来要下棋了？”
该到乔风意下棋，她却并未拿出棋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时辰尚早，也睡不着，就想着，和乔姐姐切磋一下棋艺。”
宋枳软盯着期盼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叹气：“不过很显然，我已经输了。”
“输赢不重要，下棋也不重要，重要的，应该是南许这亭子吧。”乔风意似笑非笑。
“亭子？”宋枳软愣了下，不明所以。
“这亭子，离晏骜川的院子最近，也是离开的必经之路。”
乔风意摩挲棋子，丝滑手感，叫人爱不释手。
“阿枳，你在担心什么？”
宋枳软一怔。
没想到，她的心思这么快就被乔风意发现了。
她的担心……
先前，她在晏骜川面前屡屡撒谎，从一开始康王谋反，再到后来的左计一事，她都是以司马云藤的名义挡箭。
倘若两人聊到此事，她又没有提前同司马云藤统一口径，难免要让晏骜川发觉，她在他面前撒了谎。
让他发现，其实也没什么打紧的。
最关键的，还是他追问下去，她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告诉他，她是重生之人，才知道这些真相。
“我也没……”
宋枳软尚且没有说完，一阵脚步声就重新响起。
“阿枳。”
司马云藤的声音从亭外响起，宋枳软当即起身，看向对方。
他只身一人，晏骜川并没有跟着。
“天色太晚了，阿川白日里操劳过多，我就让他休息了。”
司马云藤走近，对乔风意笑了下，“乔娘子棋下的不错。”
乔风意识趣起身，拦住靠近的南许，对二人道：“方才下棋费神，有些饿了，
阿枳，我去准备一点宵夜，等会儿一起吃。”
宋枳软连忙点头说好。
南许被人拉走，亭子里只剩下两人，司马云藤笑容才淡了下来，“阿枳，你让晏骜川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