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告诉你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必须跟着我走。
“我不要你管。”少年终于出声了,沉得发闷,面上依旧风平浪静,眼神淡然。
“怎么能不管,爸爸妈妈肯定要管你的。”陈母接着说;“妈妈朋友他们的孩子都在准备出国,你怎么可能不去”
陈曲年没再说话,越过他们径直往前走。
少年的背影在阳光下,既显得落寞荒凉。
陈母还没停下嘴巴;“这浑小子,这个国必须出,国内有什么好发展,咱们年年不能比别人差。”
裴于怀按耐不住爆了句粗口;“什么玩意,人陈曲年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这是他的自由,管那么多干嘛。”
陈母面上有些不爽;“关你什么事,他是我儿子我想让他干嘛就干嘛。”
裴于怀冷笑一声;“你儿子,给你争面了是你儿子,丢脸了就是浑小子。”
陈父也跟着掺和进来,指着他们;“对,年年就被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带坏了,满口脏话不知廉耻。”
裴于怀作势想往前理论,什么叫你这种人。
季竹音连忙拉住裴于怀;“冷静会。”
看着面前的陈父陈母有耐心地说;“叔叔、阿姨,陈曲年想去哪读书,是他的自由,他有权力决定以后的路。”
他该是自由的。
陈父哼了声;“他知道什么好与坏,我们都是为他好。”
季竹音耐心全无;“都什么年代了还封建思想,不就是想打着为孩子好的名义满足自己。你们的为他好是应该在背后支持他,而不是逼迫他选择他不喜欢的不感兴趣的。”
陈母见不得丈夫吃瘪,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们俩;“我们家年年那么听话的孩子,就是跟你们这种人玩坏了。”
裴于怀火越烧越大;“你什么意思。”
季竹音用力拉住裴于怀;“别激动。”
裴于怀心里的火压不下,什么叫玩坏了,什么叫你们这种人。
“梁玲,够了。”远处传来陈曲年的喝止。
梁玲原本还想开口反驳,听见陈曲年的声音顿住了,气愤地哼了声往前走。
一行人退去,陈曲年往后看了眼,被陈奶奶拽上了车。
季竹音和裴于怀站在原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是陈曲年的消息。
【n;抱歉。】
裴于怀瞥了眼她手机屏幕,摇摇头;“走吧。”
季竹音关掉手机点点头;“走吧。”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季宗和蒋文上夜班,奶奶和外婆也都回去了,家里就季竹音一个人。
季竹音回了房间没开灯浑身泄力倒在床上,想起陈曲年最后那个眼神,无可奈何的歉意,心有些发麻。
手机照到人脸自动解锁,还停留在她和陈曲年聊天界面,那句抱歉尤为刺眼。
往上翻是心好和她的聊天记录。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张图片、都像针一样,一下一下地戳着她的心脏,千疮百孔,又酸又疼。
眼泪一颗颗落下,在淡黄色的床单上晕开一片片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