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葬礼之后季竹音就再也没见过陈曲年,他没去过学校也不在家,电话打不通,没人知道他去哪了,就像消失了一样。
阳春三月,云厦下完最后一场雪,进入长久的雨季。这场春雨一旦落下,中途很少中断,要等立夏才算真正地结束。
云厦的气候奇特,喜欢的人很喜欢,讨厌的也很讨厌,季竹音是中间人,说不上喜欢也算不上太讨厌。
三月初程咪和周家乐大吵了一架,彻底分手。
原因是周家乐用小号在游戏里绑cp,带妹、被程咪发现了,周家乐提了分手。
分手后程咪整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还经常说傻话,什么;
半条命没了
我真的好喜欢他,好喜欢他,为什么要分手
没他我怎么活……
季竹音听着耳朵起茧,但又怕她为此做什么傻事,泛着耐心安慰了程咪好久,好话说得嘴皮都疼了,终于有些好转了。
可刚好没多久周家乐又来道歉、忏悔、求复合了。
程咪被放学追着道了三天歉,心里破功就和好了。
那天半夜季竹音接到程咪的电话,程咪的笑声都快冲破屏幕;“我和周周和好了。”
季竹音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惊讶,劝又劝不动,人家撞了南墙就回头,程咪是要把南墙撞倒,亲眼看到万丈深渊才往回走的人。
“人总会犯错,他都已经知道错了,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他吧。”程咪笑声不停继续说;“嘿嘿,音音,你猜刚刚周家乐送了我什么吗?”
季竹音睡意全无从床上起来,坐到椅子上;“什么?花?”
“高跟鞋”程咪把语音电话转成了视频;“是高跟鞋,人生中第一双高跟鞋,他说要我当他一辈子的公主。”
程咪穿上高跟鞋,给季竹音走了一圈;“好看吗?”
看着她期待的模样季竹音竖起大拇指;“真好看?”
挂断电话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季竹音睡不着,明天是周末,索性就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发呆。
清脆的雨滴声敲打着窗户,房间没开灯,微弱的月光洒进来,书桌一个角被照亮。
已经快两个月没见陈曲年,周围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问裴于怀也是摇头说不知道。
季竹音总是在想他,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上学放学的路上、空白的时间、发呆时间她都会想起陈曲年。
他现在哪、过得怎样、开心吗
深夜在对话框里敲敲打打半天,一条也没发出去。
原来想念是这样,穿插在生活的每时每刻,他是系在心里解不开的结。
春意盎然的四月,校园里的梨花开了,风一吹雨一淋落得满地雪白,每周五早晨季竹音就开始头疼,她所扫的环境区有三棵大梨花树,雨打落下来的花,两个大垃圾桶都装不完。
高三的单招考试正式结束,考上的同学正式开始放暑假。周家乐和程咪两人再次分手,这次没有吵闹,周家乐丢下一句分手就坐着高铁去了外地。
没过几天周家乐就在朋友圈官宣新女朋友,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他早在单招的时候就和别人搞上了暧昧,和程咪说了分手就坐高铁去的也是那个女生的城市。
程咪还是像上次那样哭了好几天,然后将他送的所有东西打包丢掉,关于他们的所有照片删除。
整个人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
季竹音默默地陪着程咪,心里痛骂周家乐八百遍,死渣男。
就连张京他们也觉得周家乐干的事很不男人,连续吐槽了几路。
“周真太他妈不是人了。”张京摇摇头;“原本我以为阿裴最渣,最坏,现在周直接掀翻了阿裴在我心里的位置。”
说到裴于怀张京忽然想起个事,上下审视裴于怀一圈;“唉,你们发现没阿裴好久没谈恋爱了。”
勒唐也反应过来;“确实,谭潇那段之后就再也没谈过了。”
张京胳膊肘撞了撞季竹音;“七楼,你认识谭潇不,好像是你班的纪律委员吧。”
季竹音点点头;“今天新换的座位,我前面桌。”也不知道唐文娟今天抽神疯,把纪律委员调到她前面,今天一下午就给她记了两个大名。一个名字五篇语文课文,今晚有的抄的,以后都不能跟程咪鬼迷日眼了。
张京看着裴于怀意味深长地哦了声;“这么巧啊?”
裴于怀送了他一记刀眼。
勒唐像是故意捣乱;“怎么回事,难道是心被谭潇吊住了。”
“前几天谭潇还来找阿裴来着。”张京凑近裴于怀问;“你们说了什么啊。”
裴于怀身子往后退了退,不想理会,张京再次贴过去,换来一句带怒气的;“滚远点。”
季竹音瞟了一眼裴于怀,他口里叼着棒棒糖,一副懒散样,穿得跟个二流子似的,也就脸蛋还行,身高也行。
真的不明白,谭潇那种怎么会喜欢裴于怀这样的,凭他那张脸?
岔路口和张京他们分别后。
季竹音按捺不住好奇心;“裴渣,问你个问题。”
“问吧。”裴于怀关掉手机,偏头听她说话。
季竹音凑近了些,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