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你说……有啥不一样?”
上一次去榆木桥子,我只是透过窗户缝,隐约瞥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半截血淋淋的腿,而耿财那会儿,好像正在给那半截腿扒皮。
我琢磨着,林菲菲看到的,只是有些异常而已,决不至于是什么惊悚至极的景象。
只听林菲菲继续说道:“特么耿财那个傻货,抠门都抠到他姥姥家了,家里居然没安电灯!”
“老娘半夜起夜,黢屌黑的,都特么撞到门框子上了。”
耿财家里,始终漆黑一片,当天晚上,林菲菲肯定看不清有啥。
直到第二天早上,即将离开时,她才隐约注意到屋里的景象。
在厚重窗帘子的后面,挂着一排排的腊肉。
这些腊肉都没有皮,像是存放了很长时间,表面干巴巴、脏兮兮的。
我心中一凛,心说这恐怕不是腊肉,而是人肉吧!
谁家会把腊肉藏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
除了一排排腊肉以外,墙上还贴着三幅怪异的画儿。
第一幅画里,像是画着一大张纸片子,不过在那纸片子上,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窟窿来。
那些大小窟窿左右对称,只是瞅上一眼,便莫名其妙、心惊肉跳。
第二幅画,则是画着一副枯骨。
那骷髅架子,细胳膊细腿儿的,瞅着相当的麻应人。
林菲菲只是简单看了两眼,顿时就心生恐惧,觉得那副骷髅架子,仿
佛随时能脱离画像、迎面扑来。
然而更诡异的,却是第三幅画。
那如同是一副山水泼墨画,上面圈圈点点、画的很不规则。
当林菲菲望向第三幅画时,整个人、好像都被吸引了进去。
她知道自己还在耿财家,即将离开,可她的精气神,却如同被定格进了画面里。
“哎呀……咋形容那种感觉呢?嗯嗯,就跟做了噩梦,被魇着了似的。”林菲菲皱眉说道。
我明白她的意思。
那种明明清醒、却无法脱离的痛楚,我也曾经历过。
那次我被小媳妇阴魂陷害,魂魄离体,可不就是同样的感觉么?
我琢磨着,这三副一组的画像,彼此间有没有啥关联?
如果第二幅是枯骨,那第一幅莫不是人皮?
沿着这个思路推断,第三幅里,画的就应该是魂魄了。
这样一来,林菲菲的怪异经历,就能解释的通。
“那损货推了我一把,才让我从怪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还埋怨我,怪我四下乱看。”
“你说这该死的七号小电池,眼睛长在老娘身上,我爱往哪看就往哪看,他能管得着?”林菲菲骂骂咧咧说道。
再之后的事情,就跟我关联不大。
林菲菲到底从耿财那里,索要了二十块钱服务费,又完成白小跳交代的任务,事情进展也算比较圆满。
“对了,你在屋子里,有没有听到孩子的哭闹声?”我冷不丁想起这茬问道。
当初白小跳调查过,耿财刚生了个儿子,却不见他媳妇儿的踪影。
林菲菲整晚都待在那里,应该会注意到那小孩儿吧!
“孩子?没有啊!整个晚上,都可安静了,丁点儿哭闹声响都没听见。”林菲菲愣了愣说道。
我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儿。
可一时半会儿的,又梳理不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我之所以这么关心耿财,是因为我以前就有种直觉,将来必定要跟他近距离打交道。
而在晋级“牙磨儿”阶段后,这种直觉就更加强烈了。
林菲菲提到的最后一项怪异,是靠近棚顶的墙壁上,还高低起伏、挂着七盏熄灭的油灯。
我听她大致描述了一下摆放位置,就明白,那必定是七星灯无疑。
当然,耿财具体有何目的,又不得而知了。
虽然有很多地方想不通,不过总算知道了他屋子里的格局摆设,也算收获不小。
剩下的,只能向师父或者道爷请教了。
越过这一话题,白小跳跟我说起了村儿里的变化。
那真是:改革春风吹满地,老少爷们真争气。
但凡有点想法的,都赚到钱了。
尤其是杜山炮,据说他那裤衩厂,生意异常火爆,天天能看到从县城来的进货小货车。
杜山炮自封总经理,给那些裤衩定了个商标,叫“炮”牌裤衩。
白小跳说,他生产的新产品,脑洞能开到脚脖子。
有的是半透明
的,有的是跟袜子连在一起的,还有的,只有几根小带带,系成的大窟窿、小眼子。
我心说,尼玛哦——那是裤衩子么?
那是渔网好不好?
——
——
我和杏儿傍天黑时,回到了西山腰。
管老韩头要钱的事儿,进行的十分顺利,人家根本就没有耍赖的意思。
盘问两句后才知道,头七过后的第一晚,韩阳春就给他爹托梦,说他已经去了该去的地儿,让他爹务必好好感谢我。
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