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不丁的一睁眼,正好看见重阳手上拿着一摞符纸,神情严肃的对着我,那模样让我心里一悸。
“你做什么。”我呼出口气,强压下心里那股郁结。
重阳摇了摇头,指了指我胸口:“煞气,从景家口带回来的,看来没有驱散消失不说,反而在你体内扎根了。”
我没说话,手揉了揉脑袋,可能是做梦的缘故,我醒的时候头有点疼,心口也不太舒服,也许是暖气开的太足,闷热的让我喘不过气儿,我撑着下床喝了杯冷水:“景家口回来后我就经常……”
话说到一半,我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发不出动静,接着眼前一晃,我就感觉自己在天旋地转完全站不住了,砰的一声栽倒在地。
我意识还在,知道自己的情况,看着重阳脸色一变,正要说没什么大碍,胃里猛地一抽,疼的我脸色发白,从嗓子眼里涌上反胃的酸水,哇的吐了出来。
……
我病了,头晕,浑身乏力,这情况严重到我喝口水都能吐出来的地步。
要我来形容现在的感觉,就好比肚子里拴着绳子,绳子连着我的五脏六腑,不用使劲,只需要轻轻一
拽,就能轻而易举的让我痛不欲生,什么都吃不下,什么也吃不了,吃了就会吐。
厌食症好歹还能喝两口水,放我这儿,一口水都不能喝,就是咽个唾沫都能引起我的反胃,让我吐的死去活来。
去医院没检查出来,重阳说这是我体内的煞气作祟,过了两天,吐没止住,我还发起了高热,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气,完全离不开床,人也昏昏沉沉的,颇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意思,最严重的时候,能直接烧的我没了意识。
虽然这么难受,但梦还是没少做,梦里面那女人缠我是真缠的紧,要不是在做梦,我都要以为自己会被榨干,气血在一点点的变差,差点我都要以为自己会那啥,什么尽人亡。
后来重阳出去了两天,回来的时候和田志浩一起,身后站着个穿着长袍的老头,身上一股药味,说是请了个中医,这人铁定是有两把刷子,还用的悬丝诊脉那一套。
我伸了手,那中医捏着丝线,也就过了几秒钟,突然手一哆嗦,模样像是被吓掉了三魂七魄,我听他嘴里嘟囔了几句:“这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抬头看
了我一眼,又很快的低下头,把丝线扯了,上手开始给我把脉。
中医的模样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心里也不由得开始打鼓,莫非我在景家口中了什么毒?
再看重阳田志浩,这俩人也是一抹黑,眼里浓浓的担忧,好一会儿,中医还呆楞着,我忍不住催促:“我什么病?”
要说光是煞气,能把我折腾成这副模样我是不信的,煞气怎么驱散,我不会难道重阳还不会?
所以不光是煞气在作祟,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莫非真是什么不治之症?”
中医回了神,朝我拼命的摆摆手,嘴唇发抖声音缩成了一团:“人没什么大碍,可就是这个脉象……”吞吞吐吐良久,中医眼睛一闭,豁出去的表情,“我实话说了吧,这个脉象……是喜脉!”
听到没什么大碍,我松了口气,可后半句,我伸手抠了抠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我听见了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中医,猛地咳嗽出声:“你……咳咳……在,在说一遍……什么……”
“田先生找我来,自然是信的过我,我也就实话实说,这病人性别是男
人不假,可就是有了,是喜脉。”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什么玩意儿?我一个男的,还怀孕了?我消化了很久都没办法接受,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理智,咬牙切齿道:“我不信。”
这事儿虽然是从中医口中说出来,但实际上重阳,田志浩和我都没信,不过田志浩倒是提议去医院检查检查,我怎么说是个男的,明面上不太方便,幸好有肖琦这个有钱人找关系疏通,不到一天就做好了检查并拿到了结果。
结果……我嘴角一抽,啥玩意儿,我从景家口回来,还真肚子里带了个种?
“不对。”我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肯定是景家口的原因,怀孕这种事,开玩笑呢!”
气氛陷入了沉默,良久田志浩突然出声道:“万一是真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眼神瞪了回去,田志浩挠了挠头,语气复杂道:“哥,你看你前两天情绪莫名的暴躁,这几天还一直吐,这不明摆着……
“对了,你之前说你一直做梦,梦里面有个女人……”重阳一副思索的模样问道。
我使劲点了点头,
这会儿也不管羞臊不羞臊的了,把最近梦里面的内容说了出来,其实都差不多,无非就是那档子事,说完我自己也琢磨出不对了,困惑道:“东将军是男的吧,将军庙里怎么会有女人?”
“问题肯定出在景家口,肯定有什么问题,想查清楚,还是要从离开将军庙开始……”
重阳说着又拿出一张符纸按在我胸口,一股灼热缓缓渗透,我大口呼出几口气,看着胸前的符纸浸染上了黑色,煞气果然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