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偏远的山沟中仅住着两个老人,这本就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可再添上一只猫,这就让人觉得有些古怪了。
我越发感觉有些不对劲,心想难不成这二老有什么问题不成?
就在我思忖之际,刚才关上的房间里头传来老太婆的声音:“饭菜都在灶上,还没凉,你们可早点恰咧!”
“晓得咯!”老汉应了声,随即看向我说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先恰点热饭再说!”
说罢老汉朝着后方的灶堂走去,灶堂和前厅只是隔着一层布帘,布是粗麻布,上面缝补了好几块,看起来四处都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在古墓里头的时候我就已是饥肠辘辘,此刻闻到一股饭香味儿,肠胃当即就叫唤了起来。
我不禁咽了咽喉咙,迟疑了两秒钟还是跟了上去,掀开布帘之后,只见老汉正从一口大铁锅中端出两碟菜,一盘切好的腌菜亮着油光,另一盘则是些菌菇。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在饥饿的驱使下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咽下了两大碗饭。
“饭随便吃,就是菜给俺老头留着些。”老汉直言道。
先前还以为这老汉挺难说话的
,吃饭闲聊过后,这才发现老汉脾气也不怎么怪,热心肠也还是有的。
老汉似乎挺久没跟人痛快说过话了,随着话匣子一打开,嘴中的话更是收都收不住,不过声音还是压得有些低,如同怕吵到那老太婆似的。
“当时碰到那两人的时候俺也真真是惊了个呆,那女的就长的跟恶鬼般,脸上那刀疤要多骇人就有多害人。”老汉说道。
“那他两有没有受伤什么的?”我开口问道。
“还能出啥子事儿!那两人就跟刚见你时候一个样儿,身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在这山里头干嘛了。”
听老汉这话我稍稍放心了些,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毕竟就算问了老汉也不一定知道,我随即转过话题闲聊了起来。
“老伯,话说这里怎么就只有您一家呢?难道周围的人都搬走了不成?”我转移话题说道。
老汉一听这话似乎有些不快,当即呸了一声说道:“早就搬走了!那些鼠辈这辈子也就这般出息!”
“怎么?难不成这山里头发生过什么事儿?”我继续问道。
老汉看了我一眼,说话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如同忌讳着什么一般。
“得!这些可不是你
这些后辈打听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早些歇歇睡吧。”老汉回应了一声。
可老汉不说还好,此刻这么一说更是牵动着我的好奇心。
我见老汉不再言语此刻也不好多问,屋子里顿时沉寂了下来,转眼朝窗户看了眼,此刻夜色已然漆黑如墨,夜色中寒意越发凝重了些。
木桌上的煤油灯将近燃尽,屋子里的火光也微微闪了闪,忽然间我莫名地感受到一股极其阴晦的凉意,只觉得如芒在背,仿佛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看似的。
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只见身后的墙角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难道是错觉不成?我心底嘀咕着,随后便不再去想。
老汉给我腾出一间空房,出门前还特地嘱咐我一声:“晚上可莫要开门,不管出什么乱子都别应声。”
说完这话之后老汉随即离开了,我只觉得越发地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眼前的这间房不大,看上去约莫两丈长宽的样子,房中除了一桌一床之外再无别的东西。
念及到柳癸和胖子的下落,我不禁沉思了一番,不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懒得再
想。
一股浓重的睡意如潮水般漫延过来,迷迷糊糊中我渐渐睡着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光景忽的明亮了几分。
“这是哪里?”我皱着眉头看了看,竟发现自己身处一副棺材之中,脚跟被绑着红绳子,一股森然的寒意将我死死包裹着。
我尝试着挣扎着,可手脚刚动,一股尖锐的刺痛感顿时从四肢传来,痛的我不禁叫出了声。
我低头看了眼,发觉手脚已然多了一道滚烫通红的印记,如同被硬生生烙上去的一般。
我还没来得及思忖究竟怎么回事,下一秒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怪响,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有谁在磨刀。
而后身侧隐隐传来脚步声,似乎正朝着我这边靠近。
“谁?”我不禁喊叫一声。
回应我的除了脚步声和磨刀声之外,还夹杂着几声狞笑,笑声很是沙哑,如同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片刻之后一张皱巴巴的面孔出现在上方,对方正俯下身子朝棺材里头看了过来,一双三角眼微眯成一条缝儿,此刻的神情当真诡异无比。
我此刻躺在棺材中动弹不得,看到对方面目的时候心底也是一惊,眼前这个
人影竟是先前的那个老太婆。
我想开口问些什么,可声音到了嘴边却如何也发不出。
只听到老太婆嘴中狞笑着,门牙都掉了大半,一双老眼阴翳而又浑浊不堪,看起来却越发狰狞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