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状连忙快步走去,朝着那头喊了声:“老伯!”
老汉听到我的声音回头一看,瞧见我的身影这才顿住脚步,目光对着我一阵打量。
“老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走近开口问道。
老汉并不显得多热心,也没有立即回应我,反倒是一双狐疑的眼睛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而后含着浓厚的闽北口音说道:“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听到这话我不由地有些无语,心说我要是本地人还至于问你么?
不过我还是陪着笑说道:“对,刚来这地方不久,这不跟朋友走散迷路了么?”
老汉神色仍旧有些警惕,一双老眼仍旧在我身上瞅着。
我见状随即反应了过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沾满了灰尘,此刻也就没有镜子,估计我此刻的样子也是蓬头垢面,难怪这老汉露出这般神色。
我自然不可能将我去古墓的事情说出来,否则被当成盗墓贼岂不是冤得很。
我当即干咳了两声解释道:“前个儿和朋友走散后就困在这山头了,之后不是又下起雷雨么,这才落得这般模样……”
即便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不过我还是面不红心不跳地说
出口了,好在这老汉似乎没怎么起疑心。
老汉将肩头的担子搁下,抹了抹额头说道:“唉,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老爱来这穷乡僻壤转悠干嘛……”
“老伯您还见过其他人?”我不禁问了句,指不定就是杨辛和柳癸他们。
“这可不么!昨个儿就碰到一男一女,也跟你一样像是泥坑里摔过似的,现在还住在俺家院里头呢!”老汉的语气有些不快。
听对方这么一说,我连忙追问道:“那两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一个很胖?女人脸上很多刀疤?”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们两个吗?”老头面露狐疑之色。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我的同伴,老伯您能不能带我过去见见他们?”我回应道,从老汉的说法来看,那两人应该就是胖子和柳癸了。
老汉的神色有些为难,仿佛不想理会这档子事儿。
我见对方这般神态,当即从兜里摸了摸,而后掏出了几张纸币。
当初从村子出来的时候,我爷爷自然没忘给些盘缠,只是这些纸币面值不大,此刻我手中摸出的都是几毛几角的,也不知道这老汉看不看得上眼。
瞧见我手中
的动作,谁知老汉只是翻了翻白眼,嘴中嘟哝了声:“得!俺老头也不贪图你这几个子儿,带你去就是了!”
我面色有些尴尬,当即干咳两声,随即便跟着老汉朝着一条山道走去。
山路蜿蜒曲折,加上之前下过雨,道上还有些泥泞,隔着几段路坑坑洼洼的,几次我都险些滑倒。
也不知道这老汉究竟住在哪里,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周围连个房屋的影儿都没瞧见,而太阳却渐渐西垂,看样子将近入夜了。
“老伯,这还得多久?”我终于沉不住气问了句。
“快了!就在前面没多远,也就拐个弯儿的功夫!”老汉回应道,不时掏出腰上的烟袋吸上一口。
“我说您这地方也够偏僻的啊!”我叹声说道,此刻放眼看去,周围尽是绵延的丛林。
“既然知道偏僻,你们这些年轻人还上这儿来干啥?”老汉没好气地呛了我一句。
听到这话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在没过多久就看到前方的山沟里有两间屋子,看样子应该是到地方了。
“喏,就这里了,”老汉指着山沟里的那间屋子说道,“这山里头都没几户人家,也亏得遇着俺
了。”
说罢老汉讲手中的烟袋插在腰间,而后顺着脚下的泥泞小道下了高坡,慢悠悠地朝着不远处的屋子走去。
我抬头看了眼天色,此刻西边已然只剩下余晖,暮色渐渐四合,这山野的寒气也浓重了起来。
我跟着老汉走去,下了高坡之后脚下是一条田埂,也说不上多平坦,只是相对于刚才的山路稍稍好走了些。
到了门前老汉这才将肩头的担子搁下,又将背上的竹篓放在门边,这才敲着门扯着嗓子喊道:“老伴儿开门咧!”
此刻这山沟里头很是静谧,除了些虫鸣鸟叫声,就只剩这老汉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着。
老汉喊了好几声门里头才有动静,一阵脚步声靠了过来,而后陈旧的木板门被推开了。
只见门前站着一个粗布麻衣的老太婆,脸上干皱得如同晒干的秋枣一般,一双三角眼微眯着,此刻正朝我看了过来。
“这山里头迷路的,刚好碰到就带回来了。”老汉解释般地说道。
“婆婆给您添麻烦了。”我抓了抓后脑勺,竭力表现出憨厚的样子。
这老太婆的神情却很是惫赖,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
神色,而后将门敞开朝里边侧过身。
“以后别什么人都往屋里带,得了,都进来吧,这天都黑了……”老太婆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样子,声音很是沙哑,听在耳中莫名地让人有些难受。
进了屋子之后,里面的光线有些黯淡,只有靠墙的木桌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