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您有所不知,那柏二少奶奶就是个疯子!”盛则凯身边的小厮福子解释道。
盛则熙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谁?”
“柏二少奶奶,和安柏家的。”
“南春?”盛则熙皱着眉头问道。
“对,就是他!他就是个疯子!”盛则凯不满地抱怨道。
盛则熙懒得看他那副窝囊样子,便示意福子说。
福子说道:“刚刚小的跟三少爷在喜颜楼等着听戏。三少爷在包厢门口被那冒冒失失的柏二少奶奶撞到了。谁知那柏二少奶奶是个蛮不讲理的,不道歉不说还特别横!
三少爷气不过,便让人把他给按住了。本想好好与他说道说道,谁知他大喊大叫,哭天喊地的……柏大少爷和他的手下听到喊声跑了出来,对三少爷一番冷嘲热讽。
还放话说,他们柏家谁也不怕!谁若是想与柏家碰上一碰,大可放马过来。最气人的是那柏二少奶奶他说自己打赤脚不怕穿鞋的,死也要拉三少爷当垫背的。说着说着他就拿出枪对着三少爷就是一枪,好在三少爷躲得够快。不然可能就没命了。”
盛则熙太了解自己这位三弟了,他的话只能信一半。
这事儿估计是他撞到了南春,还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南春气不过与他发生争执,柏大少爷出来制止,盛则凯骂骂咧咧要跟人打一场。南春掏出枪,吓唬吓唬他。
“大哥,这柏家欺人太甚了!今儿他敢当众用枪威胁我,明儿就能当街杀我啊!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你得借给我些人用!”盛则凯委屈巴巴地说道。
李柔在一旁低着头喝酒,装没听见。
但是心里默默给南春竖起了大拇指。
眼前这位可是洋城第一纨绔,哪个遇到他不是能躲则躲,能忍则忍。南春可真厉害,居然能把他逼退了。
盛则熙低声笑起来。
这个南春着实是有趣得紧。
“大哥?你笑什么呀!”盛则凯不满意地说道。
“祖父七十大寿快到了,你老实点儿,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了!”盛则熙喝了口酒淡淡地说道。
盛则凯瞪大了眼睛:“大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难怪那下贱男妻要拿你出来说事呢!你怕事,我可不怕!”
说罢,他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带着福子气鼓鼓地离开了。
“南春拿我说事?”盛则熙招了招手。
不远处的魏忠走了过来。
“去喜颜楼打听打听,今儿则凯在那儿惹什么事了。打听清楚,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要事无巨细地跟我汇报。”
“是,大少爷。”魏忠得了令便出去安排人去查了。
“南公子能把三少爷给逼退,也是奇人一个。”李柔笑着说道。
盛则熙轻笑了一声。
盛三公子与柏二少奶奶发生争执时就在离楼梯口不远的地方,人来人往的,他们也没遮掩。许多人都看见了。查起来也没啥难度,魏忠是越打听越惊讶。
这位柏二少奶奶是小地方穷苦人家出身,遇事居然一点也不畏惧。
回到盛公馆,魏忠听到隔壁院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问了管家才知道是三少爷又发疯了。
说是在外面被柏家人欺负,吵吵嚷嚷地让二爷带着人打上柏家的门去。
魏忠撇撇嘴,赶紧远离是非之地。
留声机里放着悠扬的乐曲,盛则熙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大少爷。”
“打听的如何了?”盛则熙问道。
魏忠回复道:“都打听清楚了,三少爷与柏二少奶奶是在走廊发生的冲突,许多人都看见了。人家说是三公子把柏二少奶奶撞倒在地,还破口大骂。三少爷的手下把人按倒在地上,三少爷还用脚踢了人家的脸……”
盛则熙皱着眉头,冷笑了一声:“我就说嘛,只有他撞别人,欺负别人的份儿。”
“后来吵闹声把柏大少爷招来了,柏大少爷把人救下。三少爷说话有些不好听……”
“呵,骂得很脏是吧?”盛则熙脸色阴沉。
魏忠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二少奶奶就提起了前两天您请他和柏二少爷在御庆斋吃饭的事。说您待人谦和有礼。又说……”
见魏忠欲言又止,盛则熙不耐烦地说道:“吞吞吐吐做甚?这些话你不转达,明儿也会传遍洋城。”
“那柏二少奶奶说一窝出的……也不见得各个品行都一样好,狗仗人势也是常有的。”魏忠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这柏二少奶奶也真是的,骂三少爷就好了,怎么把盛家人都骂了呢!
盛则熙笑了一声:“老三本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南春这形容的倒是贴切。”
“三少爷听罢发了火,就让手下拿人。柏大少爷便把四爷搬了出来,说喜颜楼是四爷的场子,三少爷若是说能砸?他就奉陪到底!”
盛则熙挑了挑眉,柏大少爷脑子转得挺快,知道老三最怕四叔。
“柏二少奶奶就说自己打赤脚,不怕穿鞋的,死了也得拉个垫背的。说完便拿了手下的枪,对着三少爷的脚边就是一枪。在场的人都说,那一枪打得干净利索,一点儿都没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