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春的举动把围观的人群也吓得不轻。
见他那淡定从容,无所畏惧的模样,不免惊讶。
这柏二少爷的男妻还真是够厉害的。
柏松其实也被他吓到了,他小声问道:“这戏……咱还看吗?”
“怎么不看?本来被那个狗东西破坏了好心情就很烦了,若是连喜欢的戏都没听成,不是更烦?打扰诸位了,好戏快开场了,大家回去看戏吧!”南春笑意盈盈地说道。
去了包厢,南春笑着把枪递给许飞。
“没吓到你吧?”
许飞尴尬地笑了笑:“没……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他都想好了,自己死也好保护大少爷和二少奶奶的安全。
结果二少奶奶拿了他的枪站出来跟人拼命去了。若是那盛则凯气昏了头,真打起来,自己怎么能护得住主子们?
他现在后背上还全是冷汗呢!
南春端起点心盘子,笑着说道:“快,吃点东西压压惊。”
许飞忙伸手捏了一块:“多谢二少奶奶。”
柏松无奈地摇了摇头:“南春你也太乱来了。若是那盛则凯没被吓住,真与你鱼死网破……”
“那就一命换一命呗,我南春的命换盛家三公子的命,我也不吃亏。大家都等着看我笑话,若我此时后退一步,以后在人前就抬不起头了。”南春吃着点心说道,“哎,大少爷你尝尝,这点心像是御庆斋的。”
柏松见他转了话题,知他不想再多说。
南春刚刚的举动虽然冒险,但也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那么多人看着呢,他南春是个不要命的,连盛家三公子都能逼退。
以后怕死的就不敢轻易招惹他。
“是御庆斋的,喜颜楼的吃食都是御庆斋供着。”柏松说道。
“盛家人还真是财大气粗!御庆斋的吃食可不便宜。”南春说道。
“盛家确实家底儿厚。不过四爷这买卖亏不了,包厢的票钱够买十份这吃食了。”
“对了,你刚刚在那盛三公子面前提起四爷。我见他面露惧意……不是都说四爷是妾室所生,地位不如大爷二爷吗?”南春像是特感兴趣似地,嗑着瓜子,支着耳朵。
柏松见他丝毫没被刚刚的事影响心情,也松了一口气。
若是他此时为着这事儿闹着回柏家寨,惹得寻弟什么也顾得不得跑回来,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这四爷虽然不受待见,但是他现在有实力。连盛老爷子都不敢对他如何,那些人就更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了。
而且他的脾气火爆,又向来我行我素。这些小辈谁敢惹他,他立马就动手。一点儿也不会看大爷二爷的脸色。
听说他每次回盛公馆,都会收拾这盛三公子。盛三公子挨了打也不敢抱怨,只要抱怨,挨得更狠。有一回,二爷不服气帮着自己儿子在盛老爷子面前辩驳几句。
四爷马上就闹开了,张嘴闭嘴就是要去门口嚷嚷,要去报社登报,把侄子不敬长辈,苛待叔叔的事宣传出去。”
“哈哈哈哈,这四爷真能这么干?”南春有些不敢信。
“大家也都以为他就是打打嘴仗,胡咧咧而已。谁知当天晚上他就在盛公馆门口安了个大喇叭,反复播放盛三公子拉着哭腔录的悔过书。
大爷二爷来说都不好使,最后还是盛老爷子发话,盛三公子痛哭流涕给他磕头认错,这事儿才算完。”柏松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四爷真的是绝了!这种损招都能想出来!”南春乐得前仰后合。
“他是吃准了老爷子还有大爷二爷要面子。这位四爷啊,就是个不按套路出牌还有仇必报的主!上回我们去金城找你,他给我和寻弟弄的那一桌辣椒宴……真是让我也体验了一把。”柏松耸了耸肩。
南春笑着说道:“我在金城与他见过几回,感觉他挺大方挺仗义的。春晓先生也说他为人直率,比花花肠子多的人要值得交往。”
柏松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与四爷做生意不用费心机,说好怎么样就怎么样。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这些年才能在大爷二爷的压制之下突围而出,越做越大。”
南春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你说换货的事,幕后主使是盛家人。会不会是四爷?”
柏松微微一怔。
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盛四爷,尤其南春拿了妖书之后,还中途跑去了金城。
可柏家运货用的都是四爷的路子,以往比那个瓷盘更贵重的东西都运过。若四爷真想要,这一路上有大把的机会把那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根本没有必要非得等货到了码头仓库才冒险换货。
柏松蹙眉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盛家人干的。具体是哪位爷还没有头绪。”
南春点了点头道:“那若是以后再见到四爷,我帮你盯着点儿。若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告诉你。”
“行。”
看柏松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他估计确实不知道是四爷,南春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有回旋的余地。
清脆的铜锣一响,好戏开演了。
盛则凯在戏园子吃了瘪,也没脸再留在那里听戏,便去了欢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