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一水和柏山快马加鞭回到柏家寨,老宅门口围满了人。
“家主回来了……”
“家主和大管家。”
“都围在这里做什……”柏山话未说完便看见了在大门口跪着的宋阿梅。
柏一水慌忙上前将人扶起来:“亲家,你这是做什么?”
“家主,求求您让我见见南春吧!若是柏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求您允许我把他接回家。”宋阿梅哭着说道。
“柏山,开门!”柏一水脸色铁青。
柏山用力拍门。
“哎哟,南夫人,您走吧!老夫人说了,今儿谁都不能进!”孙老三在里面喊道。
“孙老三,孙老四!开门!家主回来了!”柏山大声说道。
孙老四一听是柏山的声音,忙不迭地把门打开了。
还没进门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宋阿梅踉踉跄跄进了屋,看到床上躺着的血呼淋啦的人,泪如雨下。
“我的儿啊……”
“宋大夫,您快给看看。”柏一水忙对身边拿着医药箱的大夫说道。
宋大夫见到南春的惨状,也不禁皱眉。
这明显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
家法伺候一般都是杖臀,就没听说谁家家法是脊杖的。
宋大夫仔细检查了一番,说道:“外伤比较严重,内伤也有,需要好好养一养。万幸脊椎没太大损伤,这力道……还好二少奶奶年轻力壮。不然一不小心伤了脊椎,轻则半身不遂,重则性命不保啊。”
宋阿梅心如刀割,她拉着南春的手哭得像个泪人一般。
一旁的玲云和金豆眼泪也一直没干。
柏老夫人匆匆赶来,见柏一水脸色铁青,故作不明白,讪笑道:“家主,您不是得过几日才回来吗?”
柏一水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柏老夫人瞥了一眼宋阿梅,抬高声音说道:“寻儿前脚才刚走,他后脚就拿了我送寻儿的玉如意去变卖。咱们柏家何时出过这样的事?不家法伺候的话,要不了几日老宅就被他搬空了!”
“不是的!不是的!家主,奴婢去账房那儿取月钱,兰妈妈说二少爷不在,只给二少奶奶的那一份五十块。
大管家,您是知道的,二少奶奶的月钱只是他一个人的份。静园仆人的工钱和日常开销都是从二少爷那走……五十块哪里够啊!”玲云跪在柏一水面前哭着说道。
“柏山,可有此事?”柏一水问道。
“确实如此。静园每月月钱原先是六百块大洋,二少奶奶进门后,老夫人发话加了五十块。”
柏一水听罢,脸色更难看了,他明明说过南春进门之后,每月给他两百块。
“家主,老夫人,求您们放过我的孩子吧!”宋阿梅跪在地上,“和离……不,休了他,求您们休了他。”
“亲家,你这是哪里话啊!这……”柏一水面露难色。
“威胁谁呢?你们这些小伎俩我见得多了!少在这儿……”
“行了!别再说了!”柏一水发了火,“还嫌不够乱吗?你还有一丁点儿当家主母的样子吗?你回去,回头再说。”
柏老夫人住了嘴,黑着脸拂袖离开了。
“亲家,等南春好了,咱们再好好商量。”柏一水安慰道。
玲云和金豆扶着宋阿梅起来。
“柏山,你安排些人手过来。宋大夫,还要劳烦你在这儿多待几天。”柏一水说道。
“行,不过有些药需要派人去我的医馆取。”
“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柏山忙应道。
一直到傍晚,南春才醒来。
他一动,剧烈的疼痛就袭来。
“阿春,你感觉怎么样?”宋阿梅摸了摸他的头。
南春看着宋阿梅红肿的眼睛,不禁一阵心酸。
“阿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南春声音沙哑。
“孩子,你受苦了。”宋阿梅又落了泪。
“玲云,金豆,对不起,连累了你俩。”
玲云和金豆都挨了打,脸都红肿着。
“二少奶奶,该我们说对不起才是。对不起,没能保护好您。”玲云红着眼睛说道。
金豆抿着嘴,眼泪汹涌而出。
“家主回来吗?”南春问道。
“回来了,张嬷嬷被老夫人赶走了。是她回县城请的家主。”玲云说道。
“去帮我请家主过来吧。”南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
主院。
柏一水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房里。
“家主,喝碗汤吧。”柏山端来一碗热汤过来。
“你怎么看?”柏一水点了支烟。
柏山将烟灰缸往他手边挪了挪,说道:“二少奶奶这么一闹,老夫人怕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他了。”
柏一水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等他好了,我再问问他的意思吧。”
柏老夫人克扣月钱,南春大可派个人去县城找柏一水做主。
倒也不必去变卖东西,还搞得人尽皆知。
南春大约是有别的想法。
“家主,老夫人来了。”外面的小厮来报。
柏老夫人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