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春拿着钱袋子乐呵呵地回了静园。
只见院子正中间摆了一个紫檀太师椅,柏老夫人面色凝重,肃然危坐。
“老夫人。”南春见状敛了笑,恭恭敬敬行了礼。
柏老夫人见他手里已无玉如意,只有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顿时怒火攻心。
“好你个不知羞耻的!居然敢偷拿宅中宝贝出去变卖!”
南春抿了抿嘴,说道:“老夫人可冤枉我了。我没有偷拿……”
“你还狡辩?”柏老夫人用力拍了下太师椅的扶手。
南春委屈巴巴地说道:“柏寻把库房交给我管,他说了里面的东西我随意取用。怎么能说我是偷拿呢?”
“你你……来人呐!家法伺候!”柏老夫人怒极。
她话音刚落,几个彪形大汉走上前,将南春按住。
“二少奶奶!”
玲云和金豆大惊失色忙上前去阻止。
静园的护院们见状也围了上来。
“怎么?你们是想造反不成?”柏老夫人厉声道。
南春咧嘴一笑,道:“你们都下去,老夫人都发话了,我这做小辈的只有恭恭敬敬遵从的份儿。”
“给我打!”柏老夫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南春被绑在长凳上,棍子重重地落在了身上。
“二少奶奶……”
玲云和金豆哭喊着刚要扑过去,就被兰妈妈带人拉到了一边。
“小蹄子,挨了打还不安分!我看就是打轻了!”
说罢她抬手给了玲云几巴掌。
“老夫人,二少爷走前留了话,您这样……”护院柏浩眉头紧蹙。
“少拿寻儿压我!即便是寻儿在,他也要听我的!接着打!”柏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二十棍子打在身上,去了南春半条命。
“老夫人,人……人已经晕了……”
“接着打!”
“老夫人,先让我看看吧!”张嬷嬷额头上全是汗,“若是……万一闹出人命……”
柏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便走吗?才二十棍而已,我看他就是装的!
张嬷嬷,你宫里的贵人都能教,一个野小子却教不明白。我看你是年纪大了,心也变软了,不适合当教养嬷嬷嬷了。”
张嬷嬷尴尬地笑了笑,忙上前去看,南春“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了她一身,看起来吓人极了。
“二少奶奶……”
金豆和玲云用力挣脱束缚,哭着扑了过来。
南春被抬回了屋,柏老夫人下了令不准请大夫。
“张嬷嬷,求您救救二少奶奶。”玲云哭着跪在张嬷嬷面前。
张嬷嬷抹了把眼泪,说道:“二少奶奶与我有恩,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一早,老夫人就给我结了工钱让我走,原是为了整治二少奶奶。
她不想让外人知道她的恶,我偏不如她的意。衣服我也不换了,我就这么回县城找家主给二少奶奶做主去!”
说罢,她便紧着脚步出了门。
门口一辆牛车早早地等在那里了。
请她来时是豪华大马车,送她走却是牛拉板车。这等行事作风,一点儿大家风范也没有。
“好好好,好得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我还愁着坐马车大家看不见呢!”
不消半日,寨子里大半的人就知道了。
柏老夫人叫护院把二少奶奶打了,鲜血溅了教养嬷嬷一身,吓得人家嬷嬷衣服都来不及换,连忙收拾行李坐牛车回了城。
张嬷嬷进了城,先去了柏家瓷器店。
“这不张嬷嬷吗?你这是怎么了?”
路过有人认出她,见她胸前全是血忙上前问道。
“哎哟,要出人命啦!我不是在柏家教柏二少奶奶规矩吗?那柏老夫人总刁难二少奶奶。二少爷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克扣月钱,还把二少奶奶打得浑身没好地儿,吐了血。”
她嗓门大,不一会儿就围了许多人。
“张嬷嬷,您这是……”钱掌柜走出来,见她浑身是血吓了一跳。
“家主在哪儿?快找家主回去救救二少奶奶吧,再晚些他怕是要没命了。”张嬷嬷急切地说道。
“究竟怎么回事啊?”
“老夫人让护院打的,说是家法伺候……二十棍子,棍棍用尽全力,朝后背上打。二少奶奶吐了血晕了过去,眼瞅着人就要不行了,她还不让请大夫。”
张嬷嬷说着哭了起来:“老身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下手这么狠的婆家的人……若是对人家不满意,一早别娶进门就是了。非要娶进门之后,把人折磨死吗?”
钱掌柜一听,后背冷汗直冒。
“大力!你快带张嬷嬷去柏宅禀报!”
柏家寨。
宋阿梅听到这事,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她一路跑着去了柏家老宅。
“劳烦二位通报一声,我是南春的阿娘,我想见见他。”宋阿梅焦急地说道。
孙老三见是她,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道:“南夫人,您请回吧!老夫人说了,这两天不见客。”
“不是,我不见老夫人。我想见见我儿子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