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春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心道:什么有话跟我说啊?是故意把我支开吧?
“闲事还是要少管。”柏寻说道。
他的表情一贯冷淡,这会儿眉头紧蹙更显得不近人情。
南春心中恼火得很,那么多人包括他柏寻自己不都在凑热闹?凭什么只把他拿出来说?
“你也是!闲事少管!看个热闹你也要管我?村头唠闲嗑的大爷大妈都没您柏二少爷事儿多!”
柏寻看着他气得红扑扑的小脸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一时竟无言以对。
南春见柏寻呆若木鸡的样子,心中得意得很,跑着离开之前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在老宅门口翘首以盼的阿福见自家少爷站在离老宅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的,忙喊了一嗓子:“二少爷,老夫人找您呢!”
柏寻回过神,勾了勾唇角,朝老宅走去。
回到家,南春仔细想了想。
他记得上一世也发生了这件离奇古怪的事。
因为一直没找到凶犯,慢慢就开始流传柏大头家的羊是被邪物弄死的。后面越传越邪乎,搞得寨子人心惶惶的。
南春不信那些个怪力乱神之事。
爷爷走后他自觉担起养家重担,整天忙着去山里捕猎找山货贴补家用,也没空管那些个闲事。
他只知道这事儿没完呢,柏大管家带着人在山里寻到了一具尸体。
据说是个从大狱里逃出来的杀人犯。
因着去凑热闹,南春下午才得空去后山看自己下的套子。
下了雪,山里的路不太好走,因而很少有人上山。但奇怪的是一路上脚印倒是不少。南春一心惦记着自己的猎物,也没多想,紧着脚步往前走去。
快到下捕兽夹的地方,空气中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南春面露喜色心想:肯定抓了个好东西。
谁知他脚步匆匆赶到下捕兽夹的地方,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捕兽夹上只留下了被撕扯掉的半条鹿腿,雪地上鲜血淋漓,看着像凶案现场似的,格外瘆人。
“难道是有野兽捷足先登?”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捕兽夹旁边的雪地上发现了人的脚印,这人还赤着脚。
那血脚印又大又深,看样子是个身材壮硕的成年男子。
血脚印旁边躺着一只死鹿。它的脖子和剩下的三条腿都被拧断了,脖子上有被撕咬的痕迹。
南春皱了皱眉,这种死法跟柏大头家的羊的死法一模一样。
他仔细看了看那头死鹿,它脖颈处的血迹已经干了,伤口周围的毛被压得很塌。像是抓着鹿,一口咬住它的脖子然后一直没有松口……
“真是奇怪,拿到猎物不吃它,却又要去咬它,还专门咬脖子。这是何道理?”
正当他疑惑之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些声音。
南春慌忙藏在树丛后面,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是大管家柏山,身边还带着几个陌生的面孔。
怎么这么大阵仗进山来?
不会吧!
难道那个大狱里逃出来的杀人犯在这一片吗?
南春心里一跳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捕兽夹周围的雪地很不平整,应该是鹿被抓住时挣扎留下的。这样倒是方便了他掩盖自己来时的痕迹。
他来回用脚蹭了蹭雪,把附近自己的脚印全都掩盖掉。然后沿着刚刚上山的路,一步步踩在别人的脚印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你上山了?”
南春刚到山脚下就看见了气喘吁吁像是跑了很远的路的柏寻。
“嗯……”南春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柏寻上前拉着他的手腕快步往前走。
“你做什么啊?”南春不情愿地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
柏寻将人带到南春家附近才松了手,他眉宇间带着些许担忧。
“你在山上看到什么都不要说,不对,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上了山。知道吗?”
南春抿了抿嘴说道:“那个人……他折磨猎物却不吃肉,只是咬脖子。他是不是专门吸血的?”
柏寻上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你今天没上山,你什么都没看见,你什么都不知道。”
南春拿开他的手,蹙眉道:“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而且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上山是去收猎物的,不是去凑热闹管闲事的!而且我压根儿没见到他人,只是看到了他的脚印和被他吸了血扔掉的猎物。他究竟是什么人啊?”
柏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只听祖父说,大狱里跑出来个杀人犯,可能流窜到了这里。而且他的脑子有病,会发狂,所以才那样折磨猎物。毕竟是跟官家有牵扯的事,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险。”
南春垂着眼睛,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柏寻看着他突然问道:“你爷爷走之前不是给你张罗亲事了吗?已经定下日子了吗?”
“不是跟你没关系吗?你怎么又问?”南春没好气地说道。
柏寻抿着嘴,没有说话。
南春撇撇嘴说道:“我没有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没看上她吗?”
南春拧着眉头